拍朝华肩膀,一副长辈样,“这还有个小郎君呢。”
缃叶瞥向朝华,冷哼一声,“他成天跟哑巴似的,我就不信,他还敢笑话我!”
朝华眸光微闪,瞥她一眼。
缃叶抬起下巴,瞪道:“看什么看,我叫小满把你眼睛挖了!”
虞乐双手一摊,什么都不想掺和,“跟我有啥关系?”
“小满你比我大!”
“对啊,叫姐姐。”
缃叶气她不开窍,没个女娘样,“我说你比我大!”
虞乐失笑:“干嘛,你想叫我娘?”
缃叶气鼓鼓,咬牙切齿的点醒虞乐,“我要是被他嘲笑,比我大的你又能被放过吗?到时候他笑我怀春,嘲你年老。”
虞乐当即不乐意,一巴掌抡向朝华后背,“他敢!”
朝华无助的闭眸:女人多的地方,果真是战场。
“你没有照身帖,先进车里,等会儿出城了。”
虞乐眯眼打量朝华,“支开我是吧,好!”
“下不为例。”虞乐一个黑户能硬气什么,麻溜起身,将桑皮纸包裹的绿豆糕塞进自己胸口,呼了口气,找回当差的状态,掀开帷幔进车。
见车板上的身影消失,何慕心里有些不舒坦。
虞乐,出生朝桓花雾城,长于蜀地青玉城。
三岁时,生母被杨玉来休弃,母女俩一路颠簸到蜀地求生。
五岁时,她成了蜀地之主,子书氏的奴仆。
何慕派人查探的消息里,虞乐是子书缘的书吏,这几年一直陪他走访各地,帮他处理大小事务。
他未雨绸缪,夺得一丝机会,发现杨玉来这样的破绽,以为是承天之佑,结果……
何慕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思绪不宁,他迫切的想要知道。
——子书缘看她的眼神。
——虞乐对自己的抗拒。
他到底有没有算漏什么细节?
南门,马车缓缓停下,守备兵前来检查。
朝华交出过所。
守备兵有意探查马车里的情况。
缃叶下意识的挡住帷幔,对上守备兵的眼睛。
朝华冷道:“你可要仔细想想,倘若冒犯我们少主,蜀地与朝桓多年来的井水不犯河水,会不会因为你而打破。”
缃叶底气也硬,“息事还是人祸,你自己选一个。”
守备兵犹犹豫豫。
虞乐咬紧下唇,感到头顶一阵温热,她讶然抬眸,小鹿般的眼睛里倒映着男人清隽俊朗的脸庞。
“怕什么?”
“第一次当黑户,紧张。”
子书缘笑笑,将人抓到身边,“把你私下耍威风的气势拿出来,吓吓这群不长眼的。”
虞乐“啊”一声,发现子书缘格外认真,不得不冷静下来,她清个嗓,朝外厉声道:“已经出示了过所,怎么还不放行,难不成要等我们少主请你,你才满意吗?”
守备兵:“卑职只是奉命行事,绝无此意。”
虞乐瞄一眼身边看好戏的子书缘,继续施压:“好大的官威,我竟不知朝桓一个小小的守门人也能欺负到我们蜀地头上了!”
守备兵闻言,真是天大的罪名,得罪谁都别得罪这群仗势欺人的,干脆退下,示意放行。
车轴慢慢转动,虞乐暗暗呼气。
子书缘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躲开嘀咕:“血可流,头可断,发髻不可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