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浑身不禁一痛!
又要睡马背吗?还是在哪个树下?哪个墙边?
要不现在找个地方休息,今晚赶路去恭州好了?
这样想着,虞乐开始找茶肆。
别问为什么不住客栈,因为她是黑户。
在街尾巷口,虞乐找到一家体面的茶肆,她进门问掌柜,“可有包房?”
“有的。”
“那可以帮我拴下马不?”
“行!”
“多少钱?”
“包房的一百钱。”
虞乐心里腹诽:你再割个韭菜试试看呢?
她谄媚笑道:“可以少一点吗?”
“不行。”
虞乐噘嘴,拇指与食指捏在一起,请求道:“就少一丢丢嘛!”
“九十九钱。”
“……”
虞乐变得冷静,从行囊里掏出木匣,挑了个翡翠镯子放在柜台,抬起下颚,“一百钱就一百钱,多的当我赏你了!”
掌柜拿起镯子细看,“顶多五十钱。”
虞乐瞳孔地震:这跟敲诈有什么区别!
“山猪儿吃不来细糠。”
“就五十钱,你到底要不要。”
虞乐这暴脾气,一掌拍在柜台,“我们何氏天下首富,一百银的首饰都是给低阶侍女戴的,竟然敢说我这手镯五十钱,你土鳖土得也太过分了吧!”
掌柜一听也来气,“消费不起就上别家去,少在这里人身攻击,装皇帝老儿我都不给少!”
虞乐脖子一缩,走就走咯。
……
茶肆对面的树下,看见虞乐灰头土脸的牵马离开,何慕一改脸色,进店解决麻烦。
掌柜见来人气度非凡,身形颀长,狭长漂亮的双眸好似黑曜石,深不可测,对上便会战栗不止。
掌柜咽了咽唾液,不敢得罪,一脸谄媚,“二楼有最好的包房,贵客可要喝茶听戏?”
“明知是贵客,还要趁火打劫?”欺负他的人,何慕自然没有好脸色。
掌柜糊涂,手背擦擦根本没有的汗:“贵客冤枉,我哪里敢的!”
“我看掌柜年事已高,不太适合、”何慕顿住,蔑视掌柜。
掌柜被这一眼神吓得跪地,然后又麻溜爬起来,到柜台外,瞧见何慕腰间佩剑,又是一个扑通跪地,“贵客饶命,饶命,我今年才三十六。我若是碍眼,我今天不开店,贵客给个机会!”
“把刚才的女娘请回来。”
何慕将一片金叶子扔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之笑:“多余的,就当我们夫妻日行一善,送给你。”
掌柜适才反应过,看着地上金灿灿的叶子,心里一个咯噔。
是他故意压价,是他有眼不识泰山,知道那是好镯子,却不知上那样好的镯子,莫非真的与何氏有关?
他连连点头道好,“这就去追,这就去请,贵客稍等。”
何慕满眼鄙夷,看着掌柜像逃窜的老鼠一般跑出店门,他舒了口气,复回树下观察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