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乐觉得莫名其妙。
明明是他赶客,现在又眼巴巴的回来求她。
他该不会有失心疯吧?
再说了,她是那种毫无尊严的人吗?
让她走她就走,让她回去她就回去?
“方才是我有眼无珠,今儿个大过节,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我这茶肆每天也就靠茶叶与戏文赚点小钱,养家糊口不容易,这才狮子大开口,我不收你钱了,不收了!”
虞乐眼睛发亮:“真的?”
“我骗谁都不能骗你啊!”掌柜的一拍腿,有种生不出儿子的干着急。
虞乐上下打量他,嘴不饶人:“你有失心疯?”
掌柜手指虞乐,马上又用另一只手盖下来,他认:“就当我有失心疯吧,逢年过节,我不想横生事端。你回去好不好,算我求你,你的茶水都不要钱!”
虞乐抓耳挠腮,颇为头疼。
她是要找个地儿落脚,可她也不敢惹神经病啊!
“算了吧算了吧。”虞乐摆摆手,决定换一家正常的。
掌柜一听,急了眼,抓住虞乐的手臂,“别算啊别算,我做生意不容易,你回去让我积个德吧!”
“你现世报来的这么快啊?”虞乐一本正经的说。
这年头,做客人的也挺不容易。
掌柜闭了闭眼,再说不动,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那个男人看起来身份不俗,很不好惹,说不定就是何氏的公子。
他苦苦哀求:“是我糊涂,我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你就让我为自己的鲁莽付出点代价吧。”
说的什么话这是!
虞乐实属无奈,最后又回了茶肆。
掌柜的命小二给她泡了壶最好的茶,又问她需不需要讲戏文的先生。
态度比山路十八弯还能转。
看看吧,人只有死的时候才会说好话,要遭报应的时候才悔不当初。
虞乐目的是养精蓄锐,戏文先生就不必了,她怕她直接兴奋,谢过掌柜好意。
何慕守在茶肆一下午,直到晚霞瞬息万变,家家户户高挂灯笼。
一道熟悉的身影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何慕眼神变得晦暗不清,紧握手中茶杯,“是时候该回到正轨了。”
倘若缃叶所见之人真是虞乐,为了缩小范围,他们就该在城南城西这几条街找。
子书缘又赌了一把,赌缃叶与虞乐朝夕相处,赌女人的直觉,选择留下搜寻。
三人分头行动,减短搜寻时间。
可是整整一下午过去,他们都没有消息。
子书缘怎不心慌,从他在烟雨园见到缃叶那一刻,从他得知虞乐被所谓的“生父”绑走之后。
若非边境防守一切如常,他此次巡查顺利,他都不敢想,虞乐还要独自面对多久!
拜托了老天,别跟他开玩笑。
虞乐是被热闹的人声吵醒的,她到窗边一看,天都黑透了!
是时候启程回家了。
虞乐理了理头发与衣襟,掏出三枚铜板放在桌上。
她不喜欢白蹭,总觉得这是另一种亏欠。
虽然她给这点儿也不够,不过好歹比一分没有强,心里这道坎过得去。
虞乐下楼来,掌柜见状,笑容满面,命小二将她的马牵出来,亲自送行。
一觉醒来,还是很怪。
虞乐皮笑肉不笑,牵马赶紧消失。
夜晚比白日还要热闹,有如兰花般秀丽的女娘挑选花灯,有屁大点的孩童吵着嚷着要买糖人,还有少年夫妻在卖首饰的小摊前羞红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