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奴婢回来后,少主已经去边境巡防了。”
“那你为何会在烟雨园?”子书缘察觉不对。
缃叶吞咽着,声音小了几分,“奴婢带回了谢简的地契,要向家主交差,不知道老太公为何会出现在府上。他们不见小满,要奴婢一五一十说清楚,奴婢坦白一切后,老太公便将奴婢带来了烟雨园。少主,奴婢没有玉园的消息,奴婢不知道小满是否回来,奴婢每天夜里都睡不着,少主带奴婢回去好不好?”
子书缘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可知是何人所为?”
缃叶点头如同捣蒜,“是个姓杨的木商,他口口声声说是小满的父亲。态度十分强硬,直接吩咐他的奴仆将小满绑走。小满武功尽废,奴婢身单力薄,不得不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报信。”
话音刚落,便有浑厚沉哑的笑声响起。
子书缘朝缃叶拂袖。
缃叶立时起身,偷偷瞥一眼高堂背后,一辆精致的轮椅被棕衣老奴推出来,坐在上面的是个六十出头的老人,龙威燕颔,精神矍铄,头发黑白掺半,正是子书缘的祖父,子书蘅。
缃叶立即低头,顺着子书缘的意思退下。
子书缘起身行礼,“祖父。”
瞥见那抹迅速离门的背影,子书蘅摆手,示意他坐下。目光扫量子书缘,一脸笑容可掬,“让祖父猜猜,你这风尘仆仆的模样,是还没回去报平安,直奔烟雨园来了吧。”
子书缘入坐,“孙儿先将情况告知祖父,再回府也不迟的。”
子书蘅接过棕衣老奴递来的茶盏,掀开茶盖道:“下头可还好?”
“每个地方都查过,官吏本分,治安尚好,来往人员都有记录,除却商户,布衣决不放行。边防重兵把守,未有异常。”
子书蘅饮一口茶,笑声道好,“我孙儿辛苦,新年新气象,只要我们用心经营,迟早有一天,蜀地会壮大起来。”
“闭关自守不能长久,内忧得以解决,外患不可不防。虽说边防每年都会巡查,但当灾年霍乱真正降临时,外面的胡人与汉人为求生存只会比现在更疯狂。”子书缘娓娓道来,“如今天下四分,北部疆土被迫分走一半,胡人群龙无首,在北面之西建立起数个大小政权,以云中为首;朝桓皇帝不理朝政,奢靡不堪,用十七年败光前朝文帝累积的财富,导致宗亲蠢蠢欲动,他们国家已经濒临垂危。”
子书蘅放下茶盏,笑指子书缘,“这几年磨炼下来,你果真成长不少,依你看,我们寒谷回春的蜀地该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