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两眼一闭往何慕胸膛覆去,等呼吸渐渐平静,她才开始睁眼,谨小慎微地伸进中衣里去,满脸紧张,时不时观察何慕的脸。
炙热的体温一寸一寸地淌进手心,虞乐浑身触电般的发麻。
果然做贼心虚啊。
看来她是吃不了神偷这碗饭了,没天赋没天赋。
虞乐左右上下都摸过,实实在在没翻到异物,干脆收手,将目标放在枕头下面。
她将巴掌放在枕边儿,慢慢往枕头下面移动,指尖刚钻进枕缝儿,那双浓密的睫毛忽而扇动,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眸裹上一层朦胧,静静地盯住她。
虞乐瞬间凝固,整个人在站在床头,躬身贴在何慕上方,她心跳飞快加速,各种理由在大脑里层出不穷,犹豫要不要开口时,只见身下人剥开她垂下的头发,声音沙哑干燥,带着睡意的懒劲儿,“痒。”
随后侧过身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虞乐还愣着,反应过来后马上把枕头摸一遍,确定没有照身帖后,遗憾的收回手。
她一刻也不敢再待下去了。
提着裙子,垫脚溜走。
房门声轻响,何慕再度睁开眼睛,“你又何必如此麻烦,其实我早就还给了你,只是你不愿意接受……”
虞乐合上房门,擦了擦额角虚汗,木木呆呆的跑回自己的住处。
她一屁股扎在床上,又赶紧站起来去衣柜胡乱抓了件外衣穿。
没有照身帖就算了,今夜能侥幸一次,必不可能次次都有侥幸。
不容犹豫,得赶紧离开。
不行!
虞乐想到何慕那一睁眼,也不知他是真醒还是假醒。
还是别太心急,姑且再熬会儿,等夜更深些再走也不迟的。
这样想着,虞乐又回到床上躺着,左右辗转反侧,静静地等候时间流逝,终于耐不住的坐起身。
开始以正常的思维进行分析,食指抵在下巴上:“这是江河,又不是陆地,请问他用什么抓呢?”
“备用的小船定被元青用了,难不成他们一群人跳水来搞围剿?”
虞乐摊手笑了,“怎么可能这么癫?”
没问题的,晚上下了水,谁又分得清谁是谁,谁又找得到那个谁?
现在就走吧。
虞乐从床上跳下来,她轻轻推开船窗,探头盯了盯水面,去把那几床棉被连接打结,然后拖到窗边,找个结实的地方系住,慢慢把棉被放出去后,她满意的笑笑。
布料沾水就湿,蜜饯果脯这些东西遇水应当不好吃吧?还是顺点首饰走吧,哪怕不能在朝桓当,也能留着补贴家用。
全部塞进胸衣里,准备翻窗下水时,瞧见条案上摆放的玉貔貅,干脆碎步过去揣走。
人呐,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虞乐真的走了,小心翼翼地翻出窗,抓住棉被,让自己像条毛毛虫一样,一拱一拱地没入水面。
脚底突如其来的冰凉让虞乐打了个寒噤,她咬咬牙,鼓励自己:万事开头难,吃了大苦,就只剩小苦了不是?
虞乐整个人没进水里后,被冷得浑身发抖,脸上却浮出灿烂的笑容。她将四周环顾下来,开始判断方向,最后往最近的岸边游去。
正月初一的夜里,空气冷得刺骨又干巴,寂静的夜里只听划水声哗哗。
虞乐不停狗刨,冰冷的身躯渐渐感到疲惫,终于停下来喘气,看向遥远的岸边,咬牙坚持:“锲而不舍,金石可镂,打不倒你的,只会令你更强!”
虞乐信念坚定,继续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狗刨前行。
前路,只能是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