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口舌之辩,这里不是商会,更不是菜市场!”
虞乐实在没有耐心耗下去,放言:“我只要一纸和离书,便不会与你深究。”
“若不给,你会对我做什么?”
“那就不单只与你一人清算了,我要你们整个何府都不得安宁!”
“那为夫拭目以待。”
虞乐被男人似笑非笑的神色惹得心里发毛,就像无声的挑衅般,一副上位者的姿态戏谑她不自量力。
“你!”
他是有多自信,竟然敢放任一个命如草芥的人大闹家宅,他真不怕家中长辈施压?还是说,他一直都在低眼看人,根本瞧不上她,认定她掀不出风浪?
虞乐感觉备受侮辱,她气得眼尾发红,不愿意接受自己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事实,不愿意接受底层之人就该沦为高层玩物的事实!
虞乐紧咬下唇,努力不让委屈受伤的泪水淌下来,倔强的小脸上充满愤恨与失望,她努力镇定,与男人算账:“人人都觊觎何氏,妄图得到钱权甚至更多,可高枝不是谁都能攀的。哪怕杨玉来使出浑身解数,在何氏眼里也是一粒尘埃,不值注意。是你,是你主动招惹他,他才有机可乘,卖女求荣。你不在乎杨玉来是否居心叵测,因为你高高在上,操纵垂手,那些卑不足道之人自以为是的算计,在你这里都是可笑不自量,愚不可及。所以你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是我。”
能坐上书吏之位的人,果真不算太笨,何慕扬眉,“你这下肯信我了?”
虞乐冷嗤,“公主贵女你看不上,偏偏看上我这种粗鄙不堪的野蛮人,该说你是眼光差,还是眼光好呢?”
虞乐将这个好字咬得很重,言外之意,是指他目光深远,不惜娶个不入流的俗女,来达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目的。
何慕想要的还未得到,她这火爆个性,坦白之后怕是得功亏一篑。
他干脆说:“夫人不必自轻自贱的试探我,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美丽,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虞乐被他步步逼至墙角,她试探:“如果我陪你睡觉,你是不是就能结束这场高位者的玩闹?”
何慕有些讶然,不知她又盘算着什么把戏,竟会说出这种反常话。
“昨晚不是睡过了?”
虞乐眼睛睁大,她醒来时,何慕明明趴在床边,“怎么可能!”
“不然你以为,你的春缠思是如何解的?”
虞乐的记忆只停留在昨日拜堂,如果是真的,她怎么一点儿印象和感觉都没有?
“你给我解你不脱衣服?”虞乐白眼上天,无情戳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待确认,“我现在人醒着,你要求什么我都能做,就说同不同意吧?”
“我说了,别践踏自己来试探我。”何慕正色几分,没有戾气,“你我夫妻,除却感情以外,也当彼此尊重,不必用这种手段互相折磨。”
虞乐眯眸:这是高手。
“所以你不同意?”
“这可不是交易。这种事,要夫妻同心,心甘情愿。”
虞乐心中自有定夺。
她之所以口出狂言,是因为她知道,何慕出身名门望族,身份高贵,定是不会委身低贱之人。
方才的巧言善辩,既解决了她的问题,又成全了自己的名声。
虞乐这才得以发现,他其实露财不露才,腹中多有文墨与计策。
如此看来,他娶她一事是真的另有所图。
虞乐盯紧那双狭长魅人的眼睛,在心中左右摇摆。
是要不管不顾的直接逃走,还是应当弄个清楚再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