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说他所建的明贡堂便是广纳民意的好地方。再是当朝太子,减免苛捐杂税、改道治水等等,哪个不是为民有利的举措呢?活在盛世,不安分守己你还妄求什么?”
“盛世?您能说出这话简直就是个笑话!那明贡堂自从开门以来,倘若真有诉冤提议之人,只见人进,可曾见人出?”
“您说减免苛捐杂税,转而却以其他明目加倍搜刮?治水之功是没错,太子一走,您可见过修过的桥铺过的路,任谁踏上一步也是要收银子的?只不过是繁华之下试图遮掩的恶臭罢了!”
她越说越激动,眼睛里充满了怒火!
“还有您说的律法严明,您不妨自己去大街上瞧瞧,强抢民女的可是不是县老爷的亲儿子?搜刮民脂民膏的可是不是您所谓铁律严明的父母官?官官相护,与商勾结,结党营私,哪个不是为己?
您可见过这大梁的牢笼里关过这些人渣?天子犯法焉能与庶民同罪?这各国的律法对执法者而言,它不过就是个摆设!是个工具!是为了统治者更好的稳固自身的权利罢了。”
她闭上眼,一副失望透顶等死的表情,仿佛她即刻便想死去,再不愿多瞧一眼,多说一句。
牢房内静默无声,可两人内心深处的某一角却被震落的七零八碎,只有远处巡逻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冉二爷,咱们该走了。”
墨冉最后看了一眼水碧,还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只得拉起云樱离开,跟在汪洋身后左扭右拐的从一条从未有人走过的路来到了一条幽暗的小道上,这大概是火犼狱的后院墙了。
经过了这么一会儿,两人终于重又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可心中压抑的那口浊气却怎么也排不出,尤其是水碧被铁链禁锢住手脚不甘心却又不得不认命的那副画面。
“汪洋?”
“在。”
“水碧的话你也听到了。”
“冉二爷想问什么便问吧。”
“她说的这一切可是真的?”
“也许是吧。”
“你不是经常在各处走动嘛?”
“二爷”,汪洋笑了,“我是盗,还是大盗,甭管大官小官,谁惹恼我了,我不高兴就把他杀了,可曾受过那冤枉气?”
墨冉讪笑,也对,不同的身份对这世间的感受又岂会相同?
“好了,咱们走吧!”
汪洋将两人送至前街,“冉二爷,前面便是大路了,我这样子也不便与你们同行,能与两位相识一场,实乃汪某平生所幸!”
他摸了摸怀里的物件,掏了出来,“狱中的每一处我都熟记于心,这机关图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就赠与您吧,好了,两位,咱们就在此地别过吧。”
“等等!汪洋,你不是说还要进我墨家拜师学艺?怎么这就走了?”
“哈哈”
汪洋头也不回的笑道,“东隐之地我自然会去的,只不过我这三年在里面都呆的臭了,先找个地方松松筋骨,逍遥快活些时日再说。”
“好,你若去了,只管来找我。”
“那是自然,此地不宜久留,两位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