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自是从未想过“秘不发丧”的可能。
知道历史走向的他早已认定刘彻能活到六十九岁,在这之前绝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狗带,更别说被自己气死。
霍光与司马迁自然也不会把这种话说给他听。
毕竟刘彻可是刘据的亲爹,任何人来对他说这种形同诅咒的话,若说对了还好,说错了便无异于自寻死路。
因此收到那三道诏书的时候,刘据只有一个想法:
“刘彻急了,他急了。”
而根据这个时代的信息传播速度推测,刘彻急的原因,肯定不会是因为“焚书溺方”和“下乡巡演”的事。
“不知你们怎么觉得,我从一开始就觉得殿下异于凡人,尤其是殿下那高深莫测的方技,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吧,你们可知殿下的方技师从何处?”
卫青嚯的一下站起身来,脸上仅是震惊之色。
……
长安,大将军府。
实际上他这次也是在以身入局进行一场实验,为自己寻求一个确切的答案。
“你这么一说,我似乎想起来了!”
“那么,这次回京之后你又会如何处置我呢?”
“这是小人亲耳听人说的,殿下在东莱当众腾云驾雾,还从仙界取回了世上没有的仙酿,甚至当着数万人的面将自己腰斩还能起死回生。”
毕竟这可不是小事,根本就不可能彻底按住,就连刘彻亦无法阻止民间消息的传播。
“这话该不会是在影射朕吧?”
“陛下究竟是如何看待此事,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老夫觉得吧,这只能说明你可能是殿下得道成仙的障碍,殿下可能早就可以成仙了,正是因为你才拖到了现在。”
假如到时候刘彻又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或者又出现了意想不到的背刺,非但没能给他带来多少坏处,反倒越发巩固了他的太子之位,甚至进一步弥合了他与刘彻关系。
刘据对于此事的结果没有太乐观,也没有太悲观。
卫青闻言顿时陷入了沉默,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心中暗忖:
得知是东莱传回的奏疏,这封立时畅通无阻,仅一刻的功夫便已经呈到了刘彻面前。
“难道此事竟是真的……”
“到时你便会惊喜发现,天下人已尽知那些方士和巫师是谣棍,而你此前却对他们的盲目宠信,已经成了许多人眼中的笑话。”
太子冼马郭振声音都走了样,鼓着眼睛叫道,
虽然前些日子刘彻在甘泉宫收到刘据成仙的奏疏之后,强行将此事按了下来,但经过这些时日的发酵,东莱方面也逐渐有消息传到了长安。
“……”
董仲舒越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刘据推门走了出去,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有点舒服。
郭振和季平相视摇头,
“而且此事在齐地早已不是秘密,只是近两日才传到长安,据说有数万人亲眼所见,就是这么突然。”
“那么等相关‘焚书溺方’和‘下乡巡演’的奏疏再送到。”
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永远不需要畏首畏尾,永远不需要瞻前顾后,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董仲舒亦是一愣,
“你们不会是听错了吧,求仙的不是天子么,而且封禅大典也并未举行,为何太子会成仙,难道太子平日里也求仙?”
门外适时传来霍光的声音。
他并不确定刘彻最终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成仙?!”
义妁忽然又沉吟着道:
“真的很突然么?”
……
“季平,你还记得殿下忽然遣散门客的事么?”
刘据心中暗自想道,
“殿下好像是从那时候开始就变得不太一样了,自那之后他非但性情大变,做的事情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