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我睡得极度不踏实。
翻来覆去的,满目都是血红色,身后似乎始终有东西在追我。
我极度想清醒过来,但是却始终睁不开眼睛,似乎被什么魇住了。
“呼——”我睁开眼,胸口似还有块大石,惴惴的,难受得不行。
“醒了?”我一转头,聂缄遥正侧身托着头看着我。
“嗯——”好重的鼻音。
“哪天去登记?”
“啊?”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登记?”
“我怕别人说我是渣男,不肯给你名分。难道是你不肯给我名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什么跟什么呀?哥哥,不需要这么着急吧?而且我的户口本之类的证件都在温城的家里呢!”
“只要你想,什么都不是问题。”
“可是——哥哥,过几天,等我妈妈回来吧?我不知道她做什么去了。如果登记,我能不能在我爸爸妈妈的见证下进行?”
“嗯,听你的。晚上做噩梦了?今天还能去上班吗?”
“你身体都好了?可以去上班了吗?”我忍不住去触摸他的胸口。
“我能看看你的胸口吗?”
“那天没看清楚吗?小色猫。”
“我害羞嘛!都没有看仔细。”
“好——”
聂缄遥脱了睡衣,我凑近去看,胸口一条短短的,斜斜的,淡粉色的,很清晰的伤痕还有些触目惊心。
“疼吗?”
“还好。”
“是什么时候受的枪伤呀?”
“十多年了。”
“为什么会受枪伤呀?是因为绑架案吗?还是因为黑社会什么的?”
“都不是。是走新加坡海峡航道的时候,突然遇到了海盗,差点就回不来了。”
“你为什么要亲自去呀?你是大少爷呀!”
“就是因为那时候是大少爷,不是聂董,才要去。不然爷爷一走,我会永远被集团的那些老头子架空。”
看着这道伤口,我不禁浑身都泛疼。
我把聂缄遥紧紧拥入怀中:“哥哥,我会功夫,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好——挡子弹的小笨蛋。”
“什么嘛!打枪很简单的,我一学就会了。你教我嘛,好不好嘛?”
我搂着他,开始撒娇。
“好,起床吧,我要上班了。”
我换上白色短袖小香风套装,重新开启了忙碌小助理的一天。
九点,与英国的子公司的视频会议开启了紧张的行程。
十一点,与上海子公司的视频会议较为简短,是关于商场的明年战略规划。
十二点半,我们一边吃午饭,一边听进驻甬港工程的最新进展。
“哥哥,中午我们不休息一下吗?”吃完午饭,我拿药给他。
聂缄遥仰头灌下一把药:“下午我们去看看珠海的饮料厂。”
“去饮料厂?是为了我吗?”我一下子喜出望外,终于涉及到我今后的人生规划了。
“不然呢?这样的小厂有什么好看的。”
下午一点半,我们准时出发。
开车的是阿铭,副驾坐着的还是阿东。
我们通关后,经港珠澳大桥,驱车1个多小时,就来到了聂缄遥口中的饮料小厂。
“好大呀!”我呆呆地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厂区,“哥哥,这里有多大呀?”
“400亩。”
他的话音刚落,我们的宾利车就稳稳地停在了一栋大楼前,门口站满了人。
“聂董,聂太太,二位好。”我们下的车来,一位50来岁,有些秃顶的男人,就热情地迎了上来。
“好久不见,许总。今天,我带我太太过来看看。最近生产情况怎么样?”
“聂董,我们聂氏集团珠海饮料生产基地,占地总面积400亩,累计投资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