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为迳没多停留,很快就带着随从和行李连夜离开了。
安容锦担心他被风雪堵在路上,特意让人追上去,将一张清单交给赵为迳。
那是安家在往北走的路上开辟出来的休息点。
官方的驿站不一定每日都能碰上,所以安国公每隔几十里就找了一处落脚点,方便夜里休息。
这也是上次安容锦去了一次安北后,安国公特意安排的。
没想到自家闺女没用上,倒是便宜了未来女婿。
安容锦在武王府住了下来。
澜雨轩就在主院旁,几乎是铲平了重建的,什么都很新。
布置虽然仓促了些,但该有的都有。
管家还安排了四名婆子十二个小丫鬟给郡主使唤,深怕怠慢了未来主母。
第二天一早,天阴沉沉的,雪停了,但积雪也更深了。
林西带着疲惫回来,他审讯查证了一整夜,总算摸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
他站在澜雨轩门外,隔着门给郡主汇报。
“天香楼昨日在场的人一共一十八个,有一个年轻的帮厨熬不住刑讯交代了。
他说是有人给了他一百两银票,让他把一点药液混入那盘鲈鱼的酱料中。
他把银票埋在天香楼后院的梧桐树洞里,已经被找到了,但给他银票的人披着斗篷,看不清脸,但是个男人。”
安容锦静静地听着,问了一句:“那人何时给他的药?”
“是在我们一行人进天香楼之前,属下计算过,差不多就是主子从茶楼离开的时间。”
这可就奇了,他们身边竟然出了叛徒。
安容锦和赵为迳决定去天香楼用晚膳是临时决定的,当时只有在场的下人知道。
“你不怀疑是本郡主身边的人有问题?”
林西当然是怀疑过的,但他不敢随便拿郡主的丫鬟审问,所以先把自己人审了一遍。
如果自己人没问题,他估计就要征求郡主的同意拿人了。
但他万万没想到,泄密的竟然会是武王府的侍卫。
他从一名侍卫口中得知,郡主上马车后,他因尿急去玉芳斋上茅房了。
出来时好巧不巧遇上了熟人,两人寒暄了几句,他随口说了自己要去天香楼的事。
他自己都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因为太随意了。
侍卫也有自己的生活圈子,有亲朋好友,说上几句话并没有什么。
若不是郡主谨慎,在外用膳都有试毒这个环节,那道下了毒的菜就会要了郡主的性命。
“属下让郎中看过了,菜里下的毒是砒霜。”
“哦?砒霜之毒也不可能随身带着,时间赶,那人定然是临时买的。”
“是,那药铺与玉芳斋在同一条街上,很方便。”
“能在玉芳斋出现的男子,不可能是小门小户的,侍卫连对方是哪家的都不知道就与他交情匪浅,可真是……”
安容锦虽然后半句没说出口,可林西臊的满脸通红。
武王府这回在郡主面前丢人了。
那侍卫与对方结识于青楼,对方出手大方,替他结过几次账。
后来来往几次也都是喝酒玩闹,性情相投,自然引为好友。
但很明显,对方是故意接近他的。
“那人在玉芳斋待的时间不短,想必一直监视着您和郡王,若不是巧遇了武王府的侍卫,他应该不会冲动下手。”
安容锦笑了笑,倒是不怎么生气。
“他如此处心积虑,应该是你家主子的仇敌,可他毒杀的却是我,这就有些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