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话落,两人间有片刻的沉默,约莫过了半晌,温川掀起眼皮看他,淡声道:
“陆泽,谢谢你。”
闻言,陆泽轻挑眉梢,“谢我什么?”
温川抿唇,“我知道凭你的手段,可以轻松的在这件事里全身而退,但你没有这样做,反而还坚定的选择站在我这边。”
温川这话是事实,倘若没有陆泽的帮助,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要比眼下的进度慢半拍。
习惯了温川在感情里的沉默寡言,这突如其来的感谢,反倒让陆泽有些束手无策。
陆泽侧头瞧着她,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不用客气。”
如墨般的眸子蓄满了星星点点的碎芒,他眼底无尽的笑意蔓延开来,对上温川认真的眼眸时,唇边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
“就算没有那件事,我也不会轻易,让你嫁给别人的。”
温川抬眸,“?”
陆泽搭在她掌心的指尖,缓慢地打了个转,吊儿郎当又欠揍地说:
“先不说那个富商刚死了老婆没几天,就他那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的模样,我可舍不得你嫁过去受罪。”
温川,“……”
就知道!就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枉她还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中听的话,眼下看来,还是赶紧睡觉吧。
温川瞥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三点了。
她拽了拽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却不料刚侧身躺下,后脑处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嘶——”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莫名熟悉的感觉,似乎是病情又发作了。
俯身去关灯的陆泽闻声,按在开关上的手指一顿,刚转身就瞧见了温川双手抱着头,整个身子痛苦的蜷缩在一起。
“温川,你怎么了?”
陆泽用手背去试她额前的温度,却并没有发烧的迹象。
他将温川扶起靠着床背,眼底是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关切。
“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医院。”
后脑的阵痛渐渐减弱,温川揉着太阳穴,艰难开口:
“帮我倒杯水就行。”
见陆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温川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可能是最近睡眠不足,不用担心,我喝杯水缓一会儿就好。”
陆泽半信半疑的起身,“好,你等一下。”
房门一开一合,温川听着门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单手撑着床沿拉开抽屉。
从最里面拿出药瓶,倒了两粒吞进口中,并在陆泽进门前,将药瓶重新藏进了抽屉里。
“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泽将水杯递给温川,放心不下又问了遍:
“你要是不想去医院,我可以叫宋玉过来,他刚好擅长医学。”
温川轻抿了一口水,顺势将药片吞下,淡淡苦涩味在口腔中蔓延,她抿唇淡声道:
“真的不用,我已经没事了。”
她将水杯放在床头柜上,随后盖着被子躺下,余光瞥见仍旧站在床前的陆泽,叮嘱道:
“已经三点半了,早点休息吧。”
陆泽闻声扫了眼钟表,目光从温川沉睡的侧颜上转移,落到床头旁的抽屉上时,晦暗不明的眸子眯了眯。
……
温川清早醒来时,陆泽正站在落地窗前接电话。
他背对着床单手插兜,略微侧身时窗外的晨曦刚好映照在身上,暖黄色光晕勾勒出轮廓,愈发精致分明。
陆泽不经意间转身,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