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被生生打断,胳膊也被卸掉,疼痛让铃兰止不住呻吟,但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在这些低贱之人面前痛苦地发出声音,于是紧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琴师用天蚕丝将铃兰的双手捆在后背,将人完全制住之后,才找来止血用的伤药,撕扯了衬衣的下摆,迅速地缠绕在那只被划开的手腕上。
铃兰见琴师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到底她年纪小,阅历不足,即使有过一瞬间慷慨赴死的勇气,但在经历了死了又活后,还是沉不住气了。
终究是铃兰先开口,出声威胁:“你知道我是谁吗?杀了我,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不得善终!”
如此幼稚的威胁,铃兰紧绷的弦断了。
一般人听了铃兰的威胁,估计是只当最后做无能狂怒,琴师却因此肯定了一件事情。
琴师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知道你是谁,我也不会杀你,但也不会放了你。”
芸香曾经在都城见过铃兰,也把这件事告诉了琴师。
“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对我下手,你疯了吗?”铃兰当然不相信琴师知道了她的身份后,还敢这样对她。
直到琴师说:“芸香在都城见过你。”
铃兰疑惑了,她听不出琴师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如此一说,铃兰突然觉得琴师有些面熟,不知在何处见过她,头有些昏沉,但还是想不起来。
琴师终是叹了口气,不禁陷入回忆中,喃喃自语:“那时候的你,还是个孩子啊……”
“你把话说清楚!”铃兰终于不淡定了,孩子?她的孩童时期,琴师这样的身份又岂会有机会见过她,但隐隐又觉得琴师说的是真的。
“你慢慢想,不必心急,我本意不会杀你,但如果你再有其他的小动作,我就不敢保证这只手会不会自己行动了。”琴师扬过那只缠绕着布条的手。
既已抓住铃兰,琴师察看了乐正皎和虞疏桐的伤势,两处伤都在眼睛,暂时没有伤及性命,只是琴师实在不解,又看了一眼铃兰,她不懂铃兰到底为什么会对他们动手?
想要知道答案除了让铃兰亲自开口,也只能亲自去问那个人了。
而且铃兰倔强的样子,她是不会开口了,即使铃兰开了口,琴师此时也未必信她,索性也就没有问,静待其他人醒来。
所以就现在的情况而言,醒来的乐正皎和虞疏桐会怀疑凶手是琴师再正常不过了。
乐正皎的一只手还放在那黑油布上,琴师看见了,历来没有她向别人解释的惯例,今日就破一次例吧。
“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能回答的,琴师会回答。
“你没事吧?”
“你是凶手吗?”
虞疏桐和乐正皎同时问了出口,问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问题,有那么一瞬间,三个人僵在了原地。
“我无碍,不是。”简短的五个字,回答了二人的问题。
“大祭司怎样?”
“她还没醒,”琴师想过把人唤醒,但她不清楚药效,还是决定顺其自然,等他们自己醒来,“至于铃兰,她被我钳制住,晕了过去。”
轻描淡写铃兰的处置,乐正皎还想多问,虞疏桐却已经先开了口:“她既下了药,你如何会没事?”
“不是没事,是提前醒了。”
虞疏桐都在不知不觉中中了招,而琴师却完成了反杀,这是虞疏桐十分疑惑地地方,“你为什么会提前醒?”
“抗药性。”
这三个字,虞疏桐明了,他通医理,知道有些人会为了对抗一时不防被暗中下毒,所以会培养抗毒能力,久而久之也就有了抗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