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纪夫人在父亲的葬礼上,口口声声称那个患有脑瘫的小男孩是他弟弟,还恬不知耻地说父亲已经立下遗嘱,将由她儿子做新龙头。
可遗嘱在哪呢?
凭她红齿白牙那么一说,他就得必须听,乖乖从那把交椅上退下来,把正律会拱手相让出去?
这美梦也做得太好了。
他不同意,纪夫人就派南节帮的隐士搞暗中刺杀,如若不是他那天正好临时改变路线,恐怕那把狙击枪的子弹就要命中他的脑门。
现在她又用随意杀人的方式来给他使绊子。
呵~
他当初就不该留下她们母子俩!
庄亦手臂搭在桌面上,指腹一圈圈撵磨着纸杯渗出的水痕,道:“等出去以后,你想办法从警方手里要到一份现场勘查记录。”
木坤有些为难,“老板,警方对这个案子很重视,想必也下了保密条例,我们未必能套出来。”
“现在政府一直在削减警察的薪水,而他们也需要养家糊口,维持生计,所以一定会有人为钱铤而走险。”庄亦有十成把握。
“我试试。”
京棠一直窝在沙发上,不说话也不喝水吃饭,无论泽达怎么劝都没用,泽达只好取了张毛毯盖在她身上。
她抿了抿发干的唇,道:“你知道庄先生在哪个警察局吗?”
泽达摇摇头。
她又说:“算了,即使你知道也不会告诉我的。”
客厅里的灯光与太阳交接班时,一缕晨光照在京棠脸上,她微微皱了下眉,揉揉泛红的眼睛,站起来望向门口,失神自语,“一夜了,他还没有回来。”
泽达起来做早饭,求着京棠无论如何也要吃一点,她着实没胃口,又不愿泽达为难,便勉强吃了块蛋面包,不想没过几分钟又全吐了出来。
泽达吓坏了,要叫医生过来,京棠当这是老天在对她的惩罚,就没有同意。
泽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根本没辙,只能看着京棠像个丢掉了魂坐在那里等庄亦。
傍晚,晚霞从几扇窗抛洒进来,一格明亮一格昏暗的客厅,唯有时钟闷闷地敲了六下。
六点了。
京棠无力气地站起身,想去接杯水。
门被人打开。
她顿住。
万般错愕的背对着投在地面上的那道身影,过分的悔恨令她没有勇气回头去确定究竟是谁,就如条枯木枝插进地缝里定在那。
身后脚步靠近,她抓起裙摆头也不回地往前跑,鞋踏在楼梯的那一刹那,她又停下,转身朝那个男人飞奔过去。
她跳在他身上,拖鞋甩飞到很远的地方,胳膊用力地勾住他脖子,将头埋入他颈间,噙着眼泪一遍遍地说:“庄亦,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庄亦牢牢托着京棠的双腿,怔然几秒,“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所以争取提前回来了。”
他一脸轻松的模样好似刚度完假回来,可是衬衫褶皱不堪,胡子也有了。
他这两天一定很难熬,都是她害得。
京棠泪眼婆娑地凝着庄亦,简简单单的“对不起”三个字,堵在喉咙里怎么都吐不出来。
庄亦扬了扬眉,“怎么了?”
“没什么。”京棠从庄亦身上滑下来,垂着脑袋找鞋,但空洞的双眸使她做了睁眼瞎,两只拖鞋就在眼皮子底下,她怎么都看不见。
明显状态不对。
庄亦攥住京棠手腕,让她面冲着自己,稍有不悦道:“怎么两天就把身体搞成这样糟?”
京棠强打起精神头,眼睛弯成一条缝说:“我吃好睡好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