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才接过药,干嚼碎了咽下去。
她转过身,不忍心再看,“不要命是吧,喝这么多。”
江肆风手臂撑在膝盖上,掌心滚烫,硬生生忍着想把她拉入怀里的冲动,“你走吧。”
他哪怕是醉的再不清醒,也知道眼前的是谁。
祝平安没动,听见他说,“不好意思啊,周白安那人有病,让你这么晚跑一趟。”
她回头看了一眼,终究没法再眷恋,冷漠又熟悉的语气让人越发清醒。
门口传来滴答一声响,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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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确幸满月酒的时候,办的轰轰烈烈,来了许多生意客。
小确幸抱着奥特曼坐在门口的小车里,乌溜溜的大眼睛,来一个人呲一下没牙的嘴巴,逗的人乐的偷偷掐了把小确幸的脸蛋。
宋清梨穿一身梨花白的长裙,腰间珍珠细带束着,平添几分温婉大气。
沈最在跟叔伯聊天,清隽有力,倒越发成熟起来,应对的游刃有余。
庭院里所谓的高门贵女聚集在一起,茉莉看了眼不远处揽着夫人腰笑意晏晏的沈最,
语气不觉夹了刺,“有些女人还真有点本事,这么快孩子都有了,生怕啊,有人抢了沈夫人的位置吧。”
茉莉留学回来,水了个名牌大学的博士,抱着臂声音不大不小。
宋清梨那个方向,听的一清二楚,也没说什么,安静的敬着酒。
“哎呀,只看到沈家一圈忙,这沈夫人家里的人倒是一个还没看见呢。”
夏以就在旁边,倔性子直言,“我看有些人就酸吧,长了张嘴,就会满嘴喷粪了。”
顿时,茉莉惊诧一秒,一杯酒唰一声泼夏以头上。
来的许多都是长辈,两个女人闹起来,气氛尴尬又可怕。
沈最牵着人过来,不冷不淡凝着人,“说什么?”
他这人,说话向来平水无波,温柔背后也含着刀。
茉莉不过是个私生女,这会儿气焰灭了不少,荣家的当权人过来,一看不对劲忙问,
“沈总,这是怎么了?”
“荣伯伯,要是家里不会教人,我倒是能帮您。”
此话一出,荣华建脸色顿时不好,忙笑着打起圆场来。
“我看,兴华园的项目也可以不用合作了。”
宋清梨在背后掐他腰,这耍两句嘴皮子闹这么大,对面那位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一个耳光下来,茉莉哭着跑了。
大家笑笑,心知肚明看来以后是不能得罪了那位沈太太,杀鸡儆猴罢了。
人散空了,宋清梨弯腰拿了块糕点喂沈确幸,
“你这样,特别……”
沈最顺着也蹲下身,看儿子吃的到处都是,“特别什么?”
“昏君。”
他凑过来,要堵她的嘴巴,猝不及防的吓了宋清梨一跳,反应过来脸都红了,笑起来打了沈最肩膀。
绿树荫下,天气还透着冷,两个人追着闹起来,唇角都埋了笑意。
沈确幸吃饱了,撑着下巴一本正经的看,倒成了这一家三口中最沉稳的。没门牙的小嘴乐呵呵的,两只眼睛弯弯如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