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风话说完了,微微欠身鞠了一躬,大步离开。
等人走了,夏以才从屋里出来,两只眼睛红红的,朝楼下看了一眼,只听到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呼啸离开。
吸了吸鼻子。
夏明戎爽朗笑两声,才把目光分给夏以。
“爸,这好笑吗?您女儿,被退婚了您还笑。”
她擦两下眼睛,一副委屈的模样,一甩袖子说,
“算了!他江肆风算什么,我夏以喜欢谁,那是他的福分!大不了换一个。”
夏明戎的笑声更大,夏以眼睛还红着,别扭的喊了声爸,尾音拖的长长的。
“这就对了嘛,我夏明戎的女儿,生来就是享福的。”
“自然不会一个男孩寻死觅活。”
夏明戎倒了杯茶,一整套流程赏心悦目,喝了一口道,“我看那江肆风是个能成大事的,只是不是你的良缘,也不必强求。”
夏以挺了挺腰杆子,难得从父亲的嘴里听见夸人的话,“那当然,我的眼光自然不会差。”
“爸,这事儿有精神补偿没?”
夏明戎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笑道“想要什么。”
夏以立马改掉之前的不悦遗憾,挽着夏明戎的手臂,“就……就巴黎下周有个展。”
老头子哈哈大笑,多给了张卡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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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戎这个老商人,精明的能捉到鬼,这么多年做生意怎么会看不清形势。
正月刚过,念漫前一个合作的项目开始大肆赚钱。
夏明戎开始投钱,拉资源给江肆风,纵使这人不进他夏家的大门,他看重的人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不成功的,无论好歹,这也是一份人情。
夜里,江肆风陪一桌子高管股东喝的烂醉,出去的时候步子都走不稳。
周白安要上来扶着他,被一把推开了,“我自己会走。”
走到台阶边,又吐了一场。
席上开了一坛红布蒙着的老酒,胃里一阵阵火烧刺痛,周白安自己也半醉着,大部分酒都被江肆风拦了,
“去医院。”
他没应,高大的身影坐在台阶上,西装裤腿抻高了,身后酒店的光打出一大团浓影。
代驾去开车,周白安报了地址,被他开口改了个地方,那边的房子江肆风已经不住了。
男人身子半靠在沙发上,眼里一片醉意,歪歪斜斜,忽然干涩的唇角微动,
他轻声的在喊人。
周白安凑近了些才隐约听到小满两个字,额上满是虚汗,神色有些凝重,“行,我帮你问问。”
他拨了几通电话出去,都是无人接听。
最后换了个副号拨,总算听见一声熟悉的你好。
“嫂子?江总……喝多了,闹着要见你。”
祝平安语气急促了一秒,问给吃过敏药了没有。
“我就不去了,你好好照顾他。”
周白安生怕下一秒被挂了电话,慌忙道“你来看一眼吧,他……蛮可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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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高大的身影占据了小小一张沙发,多少有些拥挤,虚虚阖着眼皮,眼底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烧的通红。
连耳朵也是红的。
平常一身潇洒骨的人,醉酒之后倒真有几分可怜
祝平安站在原地,好半天才过去,把醒酒药放到他掌心,语气有几分柔和,“吃药。”
江肆风皱了皱眉,偏过头,睁开眼之后桃花眼底藏着红血丝,定定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