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安轻轻拽了拽他衣角,“你弯腰。”
江肆风挑了下眉,听话的弯腰。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笑,如春雨润湿他干涸的心灵,“阿肆,新年快乐呀。”
这一刻,零点的钟声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印染着少年的笑意。
电视台的工作者吐字清晰,面带微笑,“祝福电视机前所有的观众朋友,海外华侨……”
这也是我与你度过的,第一个新年。
爆竹声太响,祝平安怕他听不见,又凑近了些,几乎要吻上他的侧脸。
她说,“阿肆以后要一直一直快乐。”
他低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耳蜗还泛着丝丝痒意,点头轻轻碰了下她的仙女棒,已经烧干了,“嗯。”
这应该,是他这么多年,过的最最最开心的新年。
宋清梨安静的坐在桌前,编辑着短信,她圈子其实挺小,不爱说话也不闹腾,朋友都很少。
也就祝平安,还有一个人,沈最。
屋外还是摔东西的争吵声,她慢慢回头,朝屋外看了眼。也不是很明白,都大年三十了吵什么呢。
宋驰好像又喝醉了酒水破口大骂,不过宋清梨已经习惯了。
当地派出所觉得新年,索性就把人放回去和家人团圆。
只是有些人,他本性是那样的,又何必对这样的人抱有希望呢。
电话忽然响起来,宋清梨看到浮动的沈最两个字,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跑去了阳台。
清润的嗓音隔着漫长的时间传递过来,他只慢慢喊她名字,“宋清梨。”
带着无尽缱绻绵长。
“嗯?”
“新年快乐,清梨。”他单手抄着兜,看对面高楼大厦上浮动的字,“我的宋老师,新年快乐呢。”
她呆呆的忘了回应
好半天,沈最皱了皱眉,“你那边……”
宋清梨慌忙捂了捂手机,怕吵到他,“我爸妈,他们又吵起来了,不好意思啊。”
沈最跟着家里回京城了,祖父母都是在京城发家的,根本不在江宜。
他隔着屏幕,心脏忽然揪起来,脸色不是很好。
有小胖娃跑过来,仰着头抱住沈最大腿,“最最哥哥,你不高兴吗……年年请你吃糖糖。”
沈最低头摇摇头,好长时间没说话以为电话被挂断了,慌忙喊了好几声宋清梨。
“嗯,我在听的沈最。”
“那……那你在干嘛?”沈最挠挠头,忽然嫌弃自己嘴笨。
宋清梨吹着冷风,指尖轻轻按着手指上的倒刺,&34;我吗,我……我刚刚在写寒假作业。&34;
沈最咽了咽口水,又听到对面好像又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心一惊,后悔自己回了京城。
慌张着问,“是不是有人打你?!”
宋清梨摇摇头,轻轻笑道“没有,你别怕。”
“你有耳机吗?”沈最忽然开口,轻轻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尖,“我给你唱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