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去摄政王府。”
谢忱没有多说什么。
他侧身让开一条路,示意江娩上马车。
江娩没有拒绝。
她款款走上马车,姿态优雅从容,仿佛刚才杀人的不是她。
谢忱随后跟上。
马车内,气氛有些压抑。
江娩故意坐得离谢忱很远,但他灼热的目光还是直勾勾地映了过来。
谢忱从袖中掏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朝着江娩伸出手来动作轻柔地擦拭着江娩指缝间的血污。
“第一次杀人?”
“这些小细节都不注意,很容易被发现的。”
江娩任由谢忱擦拭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不怕被你发现。”
“至少,我对你还有利用的余地。”
谢忱动作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
“在你眼里,我就如此不堪吗?”
“摄政王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现在,只是在各取所需不是吗?”江娩语气平静,仿佛在阐述一个事实,“我的看法,并不重要。”
“重要。”谢忱的声音很低,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江娩一怔。
她抬眸看向谢忱,却撞进一双深邃如海的眸子。
那眼神,复杂难辨,却又带着一丝让人无法忽视的温柔。
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
江娩猝不及防,身子猛地向前倾去。
谢忱眼疾手快,伸手将江娩搂进怀里。
四目相对,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吁——”
马车骤然停下。
车夫跪在车外,声音颤抖。
“摄政王恕罪,小的该死!求摄政王饶命!”
江娩回过神,轻轻推开谢忱,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意。
“一点小事,就能让车夫怕成这样?”
“看来,摄政王平日里,没少杀人啊。”
“比我有经验多了。”
谢忱轻轻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释然。
“无妨,下去吧。”
车夫如蒙大赦,磕了几个响头,爬起来赶着马车停在了摄政王府门前。
朱红色的匾额上,金色的“摄政王府”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府邸主人的权势滔天。
江娩在谢忱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她今日穿着一袭简单的月白色衣裙,乌黑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清丽脱俗,宛若一朵空谷幽兰。
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却带着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漠然和恨意。
谢思依远远地就看见了谢忱,她开心地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过来,奶声奶气地喊道:“爹爹!”
然而,当她看清站在谢忱身旁的江娩时,脚步却顿住了。
“阿娘!”谢思依突然飞扑进江娩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小脸上满是欣喜的笑容。
江娩看着怀中这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这个孩子,长得和谢忱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不染纤尘。
她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触碰了一下,柔软得不可思议。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谢思依柔软的头发,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暖触感。
一种久违的,名为“温暖”的情绪,在江娩心中蔓延开来。
看着眼前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江娩有种错觉,一种自己还没有被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