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扇子敲了敲司马予安的脑袋,“你这个榆木疙瘩,一天天的,净想美人了。估计三甲无缘,我看你的圣贤书,是都白读了。怕是真要回家种番薯了。”
司马予安笑道,“怎么能算是白读,读书是为了能知进退,懂法理,明是非,又不是为了功名去读的,要是但为了考功名,你诅咒完我没有官运,我就该不读了。”
薛怀吉看着少年的侧脸笑道,“此话倒不假。”
正说着,明修文出来了。他对着司马予安喊道,“予安,我刚看你很早就交卷了,是写的很顺利吗?”
司马予安笑呵呵的挠了挠头,“修文兄,你又取笑我了,我哪里懂什么水利策论。”
修文对着薛怀吉作了一揖,“我姓明名仪表字修文,不知这位兄台的高姓大名?”
薛怀吉说道,“我姓薛单名一个升字。”
修文问道,“字什么呢?”
薛怀吉说道。“我无字。今日既然有缘相聚,我请两位去醉仙楼小聚吧,先预祝两位鹏程万里,一展宏图大志。”
修文说道。“薛兄弟客气了,薛兄弟也是今年应试的举子吗?”
薛怀吉说道,“不是,我是个书童。”
司马予安差点笑背过气去,这个人还真是说谎不打草稿,谁家书童像他这么打扮。穿的衣服布料比自己和修文兄还要好,头上冠玉,腰间配剑,怎么看,都不像个书童啊。
修文虽然皱了下眉,但是他觉得自己是从偏远山区过来的,许是人家高门大户的书童就是这么富贵的打扮也说不定,毕竟自己也不认识什么家世显赫的世家子弟,所以倒也没有怀疑真假,只是感喟京城的奢靡之风。
到了醉仙楼,一桌子菜上齐了,修文看着薛怀吉正在一筷子一筷子的将各种菜色码进司马予安的碗里。说道,“薛兄弟,请自便,予安会自己夹的,不用劳烦薛兄弟。”
薛怀吉说道,“无妨,我伺候少主子伺候惯了。”
修文便也没再多劝。
司马予安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时而噎住,时而呛到,这个修文已经见怪不怪,光因为噎住,自己都救过他不下三次。司马予安似乎从小就,不太会吃东西。
“听口音,薛兄弟是京城人?”修文问道。
薛怀吉说道,“嗯,家中父母早亡,就被卖给了别家做书童,今年是契约的最后一年了。”也不全是骗人的,自己的父母,确实是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自己幼年时也确实是在太子身边做过几年书童,虽然自己也不怎么爱读书就是了。
果然如同自己想的一样,修文继续问道,“薛兄弟今后有何打算?”
薛怀吉于是假装十分苦恼的样子,“哎呀,不知道,我一个孤儿,除了做书童,也不会别的营生,能怎么办,只能四处奔波,到时候可能流浪街头,做个乞丐吧。”
司马予安突然开口,“那你跟我回家吧。”
薛怀吉看着司马予安,他说的很认真。他笑着点了点头,本以为这句话会从修文口中说出来,明修文此人自己了解过,最是乐善好施之人,他家条件比司马予安家好的多,他父亲是在县里做师爷的,母亲家里也多有良田商铺。他时常开斋送饭救济穷人,自己多年前还在终南小镇时,就曾去领过他家救济的粥,所以在薛怀吉原本的打算里,自己准备让修文来说这句话的,毕竟对修文家里来说,多一个书童吃饭,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没想到,居然是司马予安说了这句话,这真是让自己又惊喜又意外!还以为他肯定不会乐意自己跟他回家,所以自己才出此下策,准备曲线救国,迂回的找修文来收留自己,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