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师叔经常叫自己怀吉,声音很好听,所以自己变成鬼之后,也总是说自己叫怀吉。是师叔死了以后,自己才再也没有对人提过怀吉二字。
薛怀吉想着当时超凡脱俗,孤高傲绝的小师叔硬生生的在自己日复一日的诅咒下,变成了一个爱哭包,不由得觉得有些可气又可笑,是自己拿走了他引以为傲的才情、运势、容貌,所以高岭之花坠落凡尘变成了普通的芸芸众生。怎么能说没有私心呢,只要他不出众,就能被自己独占,而不是像以往一样,高高在上,高不可攀,自己仿佛怎么努力,都不足以配的上他。
不论是逍遥散人邬无极还是温润太子莫无悔,自己一介恶鬼,拿什么去配?所以所有人都来杀自己,觉得是自己蛊惑了他,虽然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但是鬼,就不能有真心吗?凭什么我的真心就比他人的低贱?
明明是我舍命救了他们,可他们说我是妖,打的我几乎魂飞魄散,这就是人呐!这就是你舍弃修为身死魂消也要救的苍生,可是你叫我不要恨,不要杀生,所以哪怕逼疯我自己,我不还是乖乖的听了你的话。
可是你,怎么就能够不爱我。薛怀吉皱着眉,看着少年的睡颜,越想越气,他把少年摇醒,“睡什么睡,起来嗨!”
少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大哥!拜托了!我明天要考科举呢还!”
薛怀吉眯着眼睛问道吐出一句话,“我不是诅咒过你无才了吗?还考个屁!”
少年皱眉,“你到底诅咒的是哪个才啊?上次诅咒难道说的不是我没有钱财之运吗?”
薛怀吉笑了,“哥哥我都诅咒上了,无钱财也无人才,你这辈子也就是个废材。”
少年笑道,“废材就废材嘛,废材也要睡觉啊!”
薛怀吉无语的说道,“你一事无成如何还能睡得着?你看看楼下,你修文兄还在秉烛夜读!这才几更天?你就倒头就睡?你对得起含辛茹苦培育你供你读书熬红眼睛的你母亲吗?”
少年被薛怀吉气笑了,“对不起我母亲的,分明是你吧!若不是你诅咒我,我怎么会如此没用?再说了,我今晚熬一宿也不可能突然就长了脑子,可我不睡,我明天真就更笨了。”
薛怀吉像拎小鸡仔一样把少年拎了起来,“你想不想要我帮你转运,说句你爱我,哥哥我这就把你的运势全都还给你。”
少年挣扎了几下无果就任由薛怀吉拎着自己的脖领子,“你这个人,又来骗我,你不是说过你只能诅咒坏的给我,不能诅咒好的东西给我的吗?”
薛怀吉放了手,自己是不能。这个人还真是,不该聪明的时候瞎聪明。“万一我能呢?你不想试一试。”
少年又扑回了床上,“不必了,我现在这样就挺好。”
薛怀吉犹豫的问了一句,“我夺了你该有的气运,你不恨我吗,你真的觉得你现在这样就挺好吗?如果没有我,你有机会修道成仙呢?如果没有我,你有机会成为人中龙凤呢?”
少年已经给自己盖好了被子,闷闷的说了句,“成仙有什么好?成龙有什么好?我现在这样就挺好的,三餐可饱腹,有亲人有朋友还有你。”
还有我吗?你的心中是否真的如你口中所言,有我?
薛怀吉没有再打扰少年,而是挨个贡院、酒楼,但凡是有尚且醒着的举子,他都屁颠屁颠的变成恐怖的样子去吓了个遍。
第二日,科举考场,好多举子全都黑着两个大黑眼圈。
司马予安在考场上百无聊赖,他看了看试题,是要求一篇写一篇策论,论述如何治理黄河水患。
头大,偏偏考到了自己最不熟悉的领域。自己不是不清楚这个考卷其实十分的好,夫子讲过,此前的历年考卷多考文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