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足足狩猎一天,也只猎到了这一头畜生,完全不及父皇当年英勇。”
君宴泽:“父皇恕罪,这黑熊太能跑了,因此才错过了晚膳时间,没能陪父皇一同用膳。”
皇帝大手一挥,并没有生气或者动怒:“无妨,都是些小事罢了。”
“不过,依父皇看,你二人的猎物不相上下,可是霸王弓却只有一张,该给谁呢?”皇帝笑着问。
可他虽然笑着,但这个问题一出,别说是两位当事人,就算是其他官员和亲眷,也忍不住胆战心惊。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陛下终于要在这两位中间挑选一位了?
不过这向来不对付的兄弟俩,再一次默契十足,互相谦让。
说出来的话,连隔壁小孩听了都要脸红,但他们也不难为情,你一言我一句,推来推去。
直到皇帝戏看足了,这才又命人取出一张霸王弓,分别赏给二人:“我泱泱大国,也不至于一把霸王弓都给不起,都是一家人,不必这么谦让。”
这次秋猎足足有十天,沈雅媅看着都替他们累。
沈雅媅把嘴里的葡萄籽一吐:“玄枵,你说这皇帝是不是有点变态?这么折腾自己的亲儿子?”
玄枵闭目养神:“玉不琢不成器,想要执掌一国,若是这点心机手段都没有,如何能堪大任?”
沈雅媅虽然也知道,但她还是觉得:“就非得要这样吗?非得把两个儿子搞成生死仇敌,才能体现出另一个人的能力?”
玄枵睁开眼睛,语气清冷:“沈雅媅,你不能用看寻常父子、兄弟的眼光去看他们。”
“皇帝只是在后面推了他们一把,让他们加快了些速度。但其实就算皇帝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把对方视为死敌。”
“毕竟角逐失败的那一方,早晚都会死在龙椅之下。”玄枵说道。
沈雅媅深深叹了口气,她又问:“那你觉得,他们俩谁的可能性大一些?”
玄枵沉默了一下,摇摇头:“我也不清楚,皇帝的心思难猜,你以为的,可能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
沈雅媅也沉默了,这渣男的还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雅媅想了想,又道:“玄枵,有个事情我有点好奇,你当时为什么还要回到皇宫的国师呢?”
沈雅媅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难道你想把皇帝……?”
玄枵轻笑一声:“想过。”
沈雅媅早有预料:“那你费了这么大的力气,为什么最后却没有去做?是皇帝的防备心太强了?”
玄枵摇头,有些惆怅:“当时我进皇宫,一开始是以和尚的身份去的,是抱着一定要为你母亲报仇的想法去的,就算死了也无所谓,反正我也只有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毕竟剃了光头,他这满头银发也就不明显了。
“但是,我进宫第一天,但是我进宫的第一天,就被皇帝抓住了。”
玄枵的想法,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悄然发生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