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幕布,戏台上的众人同时面色大变,惊恐万状,仿佛末日到来,个个涂满油彩的脸上淌满血泪。然后一下子变形被吸入那面白色幕布中,后面似站着一个白色曲裾的巨人女子,那女子是这般高大,仿佛壁画上的光明仙女,而妙吟和身边的光豆小仙女显得格外渺小,仿佛是如来佛祖手中的猴子一般。
妙吟左右侧目,却见身边的光豆小仙女拼命拍手,拼命裂开小嘴,作出兴奋的状态,可眼神却溢满惊恐,他们急促地呼吸着,小脸上也渐
渐淌满血泪,仍然没有任何声音。
忽然,白色帷帘后忽然被一只乌黑的六指鬼手戳破,那鬼手慢慢张开,尖利血红的指甲间落下一个抱着双膝的女孩儿,那女孩子儿慢慢伸张开敷着银丝的四肢,露出精致美丽的面容,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珠子,对着妙郎一眨一眨:“你来这里作什么?”
妙郎咬破舌尖,想清醒过来,眼前的景物不时在戏台和泥沼之间变化,光明与黑暗在他眼前不停交错。
他冷笑着:“巧巧在元德元年的那场大火中烧死了,就算没有烧死,现下也是十五六岁的大姑娘了,怎么会是你这般模样,恶贼,你把那些女孩关在哪里,你杀死了那么多人,不怕有报应吗?”
那鬼手微抓,巧巧又团成一团,被收了回去。另一只鬼抓伸出,再次入下一个人偶,却是方才引妙郎进来的了空道长,道长一甩拂尘,对妙郎长叹道:“施主为何不听贫道的话,偏要踏入赤砂之地,同了默说话呢?“
妙吟冷笑:“我明白了,你便是那斗彩!田汝真作了假,所谓的百变歌喉,并不是真的百变,所以你和灵芝都是巧巧的替补,空镜教放了十年前那场大火,害死了你们的师傅田汝真,当时你们三个和田沟沟都逃了出来,可是为何你和田沟沟认贼作父,加入了空镜教?”
“谁说是空镜教害死了田汝真?他明明是我们四个联手杀掉的。“了空抿
嘴一笑,一会儿了空又变成了方才的疤面田沟沟:“杀他太容易了,只要把他的那些个刻丝提木全部烧了就好了呀,他把那些木傀儡全都雕成他家人的样子,他本就疯疯颠颠的,空镜教只是给了我们一瓶幻灵露,让那疯子的幻像更真实,所以他当时便冲向了火海,去救他的那些宝贝家人啦。”
田沟沟说完,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妙吟不解道:“那你们为何要杀害田汝真,你们都是流浪街头的孤儿,明明是田汝真收留你们,给你们一条活路。“
田沟沟的脸又变成了空的脸,只是那玉面不再有道家的平和,反而扭曲着对妙吟恨恨道:“人人只道田汝真乃傀儡界的一代宗师,可是只有我们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恶魔,他平时对我们非打即骂,兴之所至,又对我们极尽羞辱,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有过多少个巧巧,巧巧又有多少个替补,他亲手埋了多少个小孩子……生路?空镜教才是真正给了我们所有人一条生路。”
妙吟大惊,正想再问,可是下腹巨痛,了空的脸也开始不停地在变,一会变成了黑寡妇蛛蛛,一会儿又变成了龙胆俊挺严肃的面容:“你为何擅自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