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听得一清二楚,当时便双膝跪倒了。柳殊明眸发着清冷的光,向穷奇凑近两步细细打量,掩袖笑个不停:“小君莫问呀!”
金丹无奈道:“阿淑,别勉强,你前阵子刚感染风寒,这几日还没好利索呢……”
柳殊笑道:“无妨,金叔,我很久没见年青人了,今日天气这么好,我也想同他们说会子话“
辛追见柳殊拿着果子高高兴兴地地向屋中走去,暗中舒了一口气,便赶紧给穷奇和蜉蝣施着眼色,暗示他们跟过去。
二人心头一振,难掩兴奋地跟了过去。
辛追担心蜉蝣二人年轻,惹闹了柳殊前辈,有心想跟过去,金丹却轻搭他的手,示意他推着自己的轮椅来到纺车边一棵大柳树下,金丹指了指柳树下木登,示意他坐下:“柳殊向来喜欢孩子,我们两个老家伙就在外头喝茶吧,让她同你两个爱徒好好聊聊。”
辛追不敢造次,便慢慢坐下,不一会儿便有一男一女,两个七八岁左右的黄发小童,端来茶水放在木几边上。
辛追略一打眼,觉两童子步履稳健,身材轻盈,显是练武之人。
两个孩童恭立一边,女童差怯怯地垂着头,男童却眼中盛满兴趣,大胆地不时抬头看他。
金丹喝了一口,微皱眉:“客人喝的是什么茶?
女童涨红了脸,怯生生地说:“今儿只准备了柳殊奶奶爱喝的珍珠粉蜂蜜泡前明龙井,客人用的是……去年剩下
的绿茶末子泡的。“
金丹皱眉道:“辛堂座爱喝毛峰,再来一壶罢。”
女童的声音更低:“本来水都烧开了,可方才项叔说这个月的花销已经超支了,要开源节流,所有的师傅除了柳殊奶奶,都只能喝绿茶末子,想要好的,等下月领了钱或是请辛堂座自己带好茶来。”
“这个项翼然,又是当年工笔司帐房的老一套,只知道开源节流,”金丹面色略有尴尬:“哪有让客人自己带茶上门的道理。”
“项叔还是老样子,当年嘉王没坏事前,可顶顶信任他呢。”辛追却哈哈大笑起来:“不过项叔说得是,我们这些本就是晚辈,哪有什么资格作什么客人,确实该常来孝敬才是。“
男童眼珠子一转说:“不过我们特特挖了前年埋的雪水泡了,还败了点柳殊奶奶的珍珠粉和蜂蜜呢,很是甘芬,想是也不至于怠慢了大人。
辛追笑着连连点头:“果真是前辈们调教出来的,真会说话,敢问小师弟叫什么名字?”
他口中说着话,伸手去取杯子,却假意摔落,那女童出手如电,用茶盘空中接了,竟将洒出大多茶水给盛了回来,轻轻巧巧地放在辛追面前,辛追不由赞道:“金前辈的两位高足果然不同凡响,东营又得人啦。”
金丹大笑:“他们本是善堂孤儿,男孩叫开开,女孩叫蜜虎,都是姻缘际会到得此地,吃百家饭长大,早已不分师门,这里
所有人都是他们的师傅,那里再有东西营之分,只是有些执念深者,偶尔斗嘴气极了,便分别教化,让两小儿比试,别看蜜虎是女孩儿,开开可斗不过他。“
开开撅起小嘴,不甘心地嚷道:“这哪能怪我呢,柳淑奶奶不喜欢男孩子,她私底下尽把绝招教给蜜虎呢!”
“你自己练武不用功,倒赖柳淑奶奶,你当我不知道厚澜爷爷常给你开小灶啊。”金丹哈哈大笑起来,扭头对辛追笑道:“看看,到头来,又是你们西营赢了。”
“哎哟喂,您可折杀我啦!” 辛追自是不敢应下,起身作了个揖,暗中感叹:这里俨然一个小内卫营了,无论是东营还是西营,这些前辈的绝技倒也不至于失传。
金丹又遣开开和蜜虎到柳殊屋里去奉茶,二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