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女人的声音像是一个恶毒的诅咒,不断地在滕谅的耳边环绕。
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事医院的天花板,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鼻腔,脑袋传来阵阵眩晕。
滕谅撑着身体坐起来,抬手摸了摸隐隐作痛的脑袋,却摸到纱布的触感。
门从外面被推开,滕谅抬头,来人是黎安。
他放下手:“我,怎么会在医院?”
黎安调了下床头的高度:“轻微脑震荡,如果有恶心或者头晕的症状,要及时说。”
滕谅按住黎安:“我问,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黎安沉默着看向滕谅的手。
黎安的视线烫得滕谅手指蜷缩,他低声说着不好意思,随后把手拿开。
“李明国、王春翠,怎么样?有印象了吗?”黎安按下呼叫铃,叫来护士和医生。
闻声,滕谅倏地掀起眼皮,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黎安眼疾手快,阻止他的动作:“你在做什么?”
滕谅踉跄一下,睫毛快速颤抖:“不对,来一个李明国已经够了,王春翠不该来的,我要去警局,立刻。”
话刚说完,滕谅就听见一声叹息,压着自己的手始终没有拿开,他看向黎安,无声抵触。
黎安把人稳稳控制住:“你现在去,真的能帮上忙吗?或者你希望大家有更多的顾虑?”
一盆冷水从头顶浇落,滕谅瞬间安静下来。
见状,黎安才松开手:“先检查,没大碍再出院。”
“我以为你会阻止我。”滕谅垂眼轻声说。
黎安倒了杯温水,放在床头桌上:“你不会听话的,喝点水吧,医生马上就来。”
医生和护士把滕谅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总算把人放出医院。
出租车里,没有带换洗衣物的滕谅披着黎安的外套,强忍反胃,眉毛紧锁。
他尝试拨打范载阳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只能请出租车的师傅再快一点。
黎安坐在他身边,面色平静,猝不及防开口:“花灯节上的那个人,我没有答应他。”
闻言,滕谅表情一愣,甚至忘记收回手机,始终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
他说自己不在乎。
黎安偏过头:“你昨天喝醉了。”
滕谅抽了抽嘴角,缓缓放下手,不去看黎安:“是吗?我不记得了。”
“嗯。”黎安尤其平静,“我记得就好。”
似是而非的话给让滕谅有了太多遐想的空间,他看向窗外,试图回想昨天自己做的事情。
但很可惜,他失败了。
直到下了车,滕谅都还处于莫名的尴尬之中。
神啊,但愿我没有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滕谅仰头看着天空,默默祈祷。
警局里现在乱成一锅粥,李明国和王春翠公共场合伤人的事件已经登上各大平台热搜,尽管官方出面压了下去,但还是没有办法百分百切断传播渠道。
如今这小小的县局,被全国十几亿的眼睛盯着,压力可想而知。
滕谅这个病号出现在警局的时候,引起大家的注意,但也只是匆匆一瞥,随后大家又开始工作。
“谅仔?”范载阳着急忙慌赶过来,“你怎么来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滕谅摇头:“我没事,刚才你电话打不通,我有点事必须要和你说。”
范载阳皱眉,看向黎安,询问滕谅这是什么情况。
滕谅垂眸:“他送我过来的,一起听吧,我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