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出来,滕谅扛着小型摄像机,跟在队伍最后。
根据袁华润家门口留下的泥土,加上一路调取的监控视频,一行人明确了当天袁华润去往的目的地。
得到结果,范载阳马不停蹄带人前往。
眼前的房子是红砖砌的,像是上个世纪的遗留物,隔壁的墙壁上甚至还印着大大的“拆”字。
范载阳抬起手,所有人停下脚步。
滕谅环顾空荡荡的院子,空气里始终漂浮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排泄物的骚味。
他皱了皱眉头,紧紧贴着墙壁,透过纸糊的窗户模模糊糊望见房间里的一点点影子。
“人果然已经走了。”滕谅对范载阳说道,“破门吧。”
范载阳按了按太阳穴,踹开木门。
跟着队伍走进屋子,滕谅一眼就看见了乱糟糟的床铺。
他戴上手套,走上前,蹲下身,仔细打量。
床上的被罩周身发黄,床单更是处处都是斑驳。
滕谅起身,走到桌边,低头看,桌上铺了薄薄一层灰,地上还有个四分五裂的水杯。
他用手指揩了一下桌面,抬起来看了看:“人走一段时间了,和我们猜测的差不多。”
范载阳的黑眼圈几乎快掉到地上,他按了按太阳穴:“袁华润的反侦察意识很强,盯了他一晚上,他一直在绕圈。”
“他昨天出门,大概率就是来这。”滕谅四处看,房间里空空荡荡,值钱的东西都被扫荡干净。
滕谅的目光从上扫到下,最后定格在地上某条痕迹。
他忽地蹲下身,沿着地上一像是什么东西沾了茶水滚过留下的痕迹往前走。
循着轨迹,滕谅走到柜子前,他抬头看向范载阳:“能帮我抬开吗?”
柜子被挪开,一枚氧化了的铜戒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
“看来他们走的挺着急。”滕谅拾起铜戒,递给范载阳,“范哥,连这么重要的戒指也丢了。”
范载阳紧皱双眉,从滕谅手里接过戒指,他定定看着铜戒:“怎么说?”
“从小慧那里得到的画上也有戒指。”滕谅顶了顶牙齿,“再看看我们捡到的这个,不管是成色还是款式,都能对上。一个铜戒,能戴这么多年,对她而言,戒指一定很重要。”
滕谅起身,四下打望,目光停在床上:“他家一定还有个瘫痪在床的病人。”
范载阳点头:“收到你的消息,我第一时间做了排查,李明国家确实有个瘫痪病人,是他们的儿子。”
闻言,滕谅顿了顿:“儿子?”
“嗯。”范载阳推开窗户,“九年前出了车祸,全身瘫痪。”
说完,滕谅蹲下身,话锋一转:“等等,除了袁华润,还有别的人来找他。”他指了指地上的烟头,“群利,一般人可吃不起。袁华润牙齿很干净,指甲也没有烟渍,他不抽烟。”
细思极恐,范载阳惊出一身冷汗。
滕谅起身:“他敢把烟头扔在这,那可是一点不在怕。范哥,再往上摸摸,也许要钓的鱼比我们想的都大。”
“你想做什么?”范载阳压低声音,问。
滕谅歪歪脑袋,打了个响指:“引蛇出洞,我们打个赌吧,就赌他们会不会回来取这个戒指。”
花灯节上,滕谅拿着摄影机,四处拍着风景。
白天发出去的视频反响不错,不少人知道警方改变调查方向,或者说暂时没有人知道警方已经调查到李明国他们的藏身地。
卸下心防,引蛇出洞。
滕谅缓缓扬起嘴角,心情不错。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