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持续了三天三夜,三门重炮除了冷却时间之外都在发炮轰击,一直轰击到第四天早晨,李家城寨的箭塔、角楼、炮台、城门楼纷纷碎裂坍塌,女墙垛口变成狗啃过的一样,城墙外围的城砖也大面积塌落,李家城寨已经满目疮痍,面目全非,就像是一名原本英俊帅气的壮汉突然得了重病,然后被人暴打成猪头一样。
各种攻城武器也已经打造完毕,只等李来亨一声令下,即可向城寨发起最后的总攻了。
就在李来亨准备下令进攻的时候,却听到有夜不收前来禀报:“身后出现一支大军,看旗号,是高将军和罗将军的人马。”
高将军就是高一功,李自成的小舅子;罗将军就是罗虎,号称李自成麾下第一猛将。这两人的突然出现,使得李来亨感觉有些不太妙:“肯定是来抢战利品的!”
连续三天三夜的炮击,炮声如雷,要是再不惊动顺军其他将领就奇怪了。但李来亨也没办法,只好令人把高一功请到自己跟前。
“哈哈哈!李小将军好兴致啊!怎么在通州找到那么个好地方,也不和我们这些长辈商量,自己就带上人来了?”高一功走到李来亨面前,似笑非笑的说道。
毕竟高一功的辈分在那,他是李自成的小舅子,而李来亨却是李过的义子,李过又是李自成的侄子,论辈分,李来亨得叫李自成一声叔公,高一功在李来亨面前就是爷爷辈的,就连李过在高一功面前也不敢造次。
李来亨毕恭毕敬的单膝跪地,拱手行礼:“回高将军,这不是军饷还没发下来吗?弟兄们好几天没吃饱饭了,锦衣卫的赵小将军给末将指了条明路,末将便带上弟兄们来这里,指望能讨些粮食回去让弟兄们能吃上几顿饱饭。”
高一功哈哈大笑:“李小将军,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有财大家一起发,你这样不吭不响的闷声发大财,这就不够意思了!”
李来亨尴尬的回道:“回高将军,此事末将也做不了主啊,路子是赵小将军的,义父同赵小将军击掌为誓,双方四六分成,赵小将军拿四,义父拿六。”
高一功笑道:“要不这样吧,算上高某一份,你们两边各拿出一份分给高某,你义父拿走一半,赵小将军拿三,高某不贪心,只要拿走两成即可!”
“可是我义父……”李来亨面有难色道。
“你义父那边高某自会亲自去说。”高一功哈哈大笑。
等到高一功转身下去点兵,赵鹏这才嘀咕了一句:“简直就是明抢了!我们攻打了三天三夜,眼看着就要攻下了,他一来就要拿走一大块!”
李来亨感慨一声:“唉,这有什么办法,他辈分高啊。”
看样子是没有任何办法了,赵鹏也只能决定割一块肉给高一功,也好堵住他的嘴巴。于是他让李来亨下令开始进攻。
“进攻!”李来亨亲自擂响了大鼓,郝摇旗摇晃大旗。
鼓声隆隆,一辆辆满载着麻包的盾车从土堆后面的顺军大营内推出,由流民变成的无甲辅兵们推着盾车,往护城河方向推进上来。
城头稀稀拉拉发来几发炮弹,击中了其中一辆盾车,中弹的盾车前部木板就像是被击碎的鸡蛋壳一样粉碎,盾车歪在一边,车上的麻包纷纷落地,击碎了木板的炮弹又击碎了两名辅兵,才一头扎入麻包之中失去了动能。
城头的反击,立即遭到城下更加猛烈的报复,城下佛朗机、虎蹲炮、斑鸠铳齐鸣,很快就把城头反击的火炮打哑了。
随着盾车的推进,城头的家丁以鸟铳和弓箭向城下正在接近的盾车猛烈射击。可是城头女墙垛口都已经被打得支离破碎,守军失去了防护,城下的佛朗机、斑鸠铳、虎蹲炮、鸟铳和弓箭也向城头猛烈倾泻火力,打得城头守军几乎站不住脚。
盾车不久就靠近了护城河,辅兵们抱着麻包从盾车后面跑出,往护城河里丢下麻包,便飞快的跑回到盾车后面。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