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摔完还不解气,举着小拳头又要上手打。
众人大惊失色,小葫芦抱住卫婵,挡在卫婵跟前:“你这个坏东西,又想打我娘亲!”
只是小孩子,谢怀则眼疾手快,把这胖墩拎着,丢了出去,让谢怀元自己去捡,护在卫婵身前,满脸寒色。
卫婵擦了擦眼眶的湿润,垂头不语,却微微勾起唇角。
此时就连国公都没法再包庇了,摇着头:“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大郎,你们夫妻俩,怎么就把孩子养成这个样子?”
看着越发不悦的谢怀则,谢怀元掩住嘴角的苦涩,狠狠给了亲儿两个巴掌。
“是儿子的错,素日他也会撒娇卖乖,不由自主就溺爱了些,薛氏一直带他,我在外也没怎么注意,竟不知,什么时候,珏儿成了这副样子。”
谢怀元正色:“二弟说的,我都同意。”
谢怀则淡淡瞥了他一眼:“再让薛氏影响他,大哥你这个长子,可就废了,把他身边的丫鬟都打发出去,乳娘也不要留,我叫人另选几个小厮照看,薛氏禁足,什么时候学好规矩什么时候再出来,不必叫他们母子见面了。”
此话一出,谁都没法再反对。
毕竟小孩子之间的打闹还能说是小矛盾,小孩儿闹着玩,不必当真。
可他对翁主,还是婶娘不敬,当着长辈们的面摔礼物,那就是大问题了。
大长公主很喜欢徵儿,非要留他在身边说话,卫婵也愿意孩子安慰一下孤独没意思的老人,见谢怀则仍旧不开颜,拉着他到了院子里。
“事都处置完了,怎么还不高兴?”卫婵摇了摇他的手臂。
谢怀则吐出一口郁气,神色阴郁:“太便宜他们了。”
“那是你亲大哥和亲侄子,你还能怎样,难不成真的跟对付外头的人似的,暗中弄死,让他们落魄?到时候活都活不起,还不是跟公爷伸手,让你这个做弟弟的照顾吗?”
“薛氏贱妇,太便宜她了。”
“你也别只说你大嫂,一个被窝里可睡不出两种人,她这样也是你大哥纵容的。”
谢怀则怎么不知,孩子出生都快四岁了,怎么可能一点风言风语都没有,谢怀元想管,早就管,何必等到今日。
“我只觉得,委屈你。”谢怀则从没这么憋气,若是外人,他有一百种手段对付,可这是家里,他亲祖母,亲爹,亲大哥。
“你能站出来,维护我,我还是,挺开心的。”
卫婵的确没想到,他今日的态度是选择杠到底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纲常,就算谢家如今越发倚重谢怀则,可若公爷发话让谢怀则跪下打他,都是理所当然,不犯大临律例的。
她的脸有点红。
“你愿意维护我,维护我们的徵儿,我也,不想你为难。”
谢怀则可以硬杠到底,但难免要跟亲人产生裂痕,卫婵的法子,是退而求其次的折中处理,不论怎么看,都是最好的处置方式。
不让事情闹僵,也让大长公主和国公对自己另眼相看,认为自己识大体。
“这个女人,是个祸患,留在家里,贻祸无穷。”
“你只是弟弟,又不是爹爹,还能让你大哥休妻不成,而且,你怎么知道,我的办法不是好办法,慢刀子割肉,是最疼的。”
谢怀则蹙眉。
卫婵声音很轻:“宫里的嬷嬷,折磨人的手段,是最多的,能叫人生不如死,还什么都看不出来,她又是皇后娘娘的人,薛氏绝不敢不敬,我们只要稍微打点嬷嬷,薛氏的日子,就不好过。”
“你要大哥休了她,或是我的丫鬟掌嘴,传出去别人只会觉得我们仗势欺人,你让珏儿跟薛氏分开去读书,是好意,可你瞧瞧,国公都不愿领你的情,而珏儿摔了我的礼物,国公不仅什么都说不出来,还会觉得,你的决定实在太英明了。”
谢怀则愕然,看着笑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