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夕阳最后一缕光辉渐渐没入地平线的时候,沈枫走进家门,想起刚刚的一幕,一整日积攒的郁闷一扫而空。
废弃的工厂中,几个小混混开始忍不住叫嚣着,准备狠狠修理沈枫这个愣头青了。
黄毛走上去嗤笑道:“给我跪下认个错,叫声爹!这事算过去,要不然我今天废了你!”话说到最后,已经透出股狠辣。
沈枫淡漠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冷,直勾勾的盯着黄毛:“你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什么吗?”
“什。”
不等黄毛问完,突然感觉自己腹部一阵扭痛,然后身体凌空飞了起来,“砰。”地一声砸在路边的泥水坑里,泥水瞬间侵透黄毛的衣服,弄得他满身泥泞。
“我啊,最讨厌别人威胁。”沈枫飞身上去一脚踩在黄毛胸口,顿时,一股泥水混着鲜血呛进黄毛喉咙,让他剧烈地干咳起来。
“别傻站着了,救虎哥啊!”一个黝黑的壮汉暴喝出声。
“敢打虎哥,照死了揍他!”
几个混混刚刚也是被沈枫恐怖的身手镇住了,一个看起来瘦弱的高中生把200来斤的虎哥一脚抽飞了?怎么做到的?
如今回过神来,也没多想,仗着人多,就一窝蜂的乱拳乱腿冲了上来!
沈枫抬起眼皮,露出一种平日里不多见的冷厉,没有躲闪,而是微微躬身,一个健步迎面反攻过去,众人只感觉眼前一花,身体轻如落叶一般被一股大力撞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面上,感觉骨头架都要散了。
黄毛躺在泥泊里,看的冷汗直流,他是见过高手的,比如他大哥手下第一猛将黑豹,也可以一个人吊打他们一群,但绝不可能像眼前这位出手这么迅速刚猛!他们就如同玩偶一般被少年随意蹂躏,毫无还手之力。
黄毛捂着胸口忍着剧痛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道:“不管你是谁,这笔账不会这么算了!我让你全家都不安生!”他也是有靠山的,怎么可能白白挨顿打!
沈枫咧嘴笑了,只是笑容没有一丝温度。
真是不长记性的东西,都自身难保了,还在威胁我!
沈枫走出工厂的时候,哀嚎声,痛哭声都已经没有了,黄毛的脑袋肿的跟猪头一样,安静的躺在泥坑里一动不动。其余的混混们也都横七竖八昏死过去。
沈枫走进自己房间,轻轻放下书包。
“回来了,开饭!”一道醇厚低音从厨房传来,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手里端着两盘菜走了出来。男人有些络腮胡子,头发还有些糟乱,整个人看上去有点不修边幅,咧着嘴说道。
“今晚,西红柿炒鸡蛋,油炸花生米,咱爷俩儿的最爱。”男人顺带手在电视柜旁拿起一瓶汾酒,这酒看上去品质不错。是去年帮邻居赵大爷家干活送的,老头子每次就只喝一小盅,说是太贵了,得慢慢品!
沈枫帮父亲挪好板凳,给杯中斟满酒,抬头看看时间,低声道:“您不用每次都等我的,今天有点状况,所以...晚了。”
男人没说什么,只是眯着眼傻笑了一下,等你回家再吃饭也是个幸福的事!
爷儿俩相依为命十八年了,男人既当爹又当妈,仿佛沈枫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爸,我今天想陪您喝点!明天学校休息。”
“好,你也长大了。”男人猜想儿子应该想和自己说些什么,沈枫懂事懂的早,似乎没有青少年该有的叛逆期。但最近总能感觉他心事重重,不爱说话,偶尔还眉头紧锁。
即使猜到,他也不会点出来。
这十几年来,一向如此。
沈枫给自己倒满一杯酒,杯子比男人酒盅大很多,端着站起身来,挤出笑脸冲着男人道:“爸,敬您!干了!”
“砰”
杯子碰撞声打破了屋子的安静,久久不散。
沈枫仰头就把白酒当成凉水一般灌进自己嘴里,“咕咚”之声不觉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