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发怔，轻轻抿了一口，与其说是喝酒，不如说是品酒。其实，很多年前他也喜欢拿起满杯酒一饮而尽，畅快淋漓，豪情万丈。
“有心事？”
眼看着沈枫把二两多的白酒一饮而尽，眼睛都被酒气熏的有些泛红了。男人放下酒盅，摸索着从裤兜里翻出一盒皱巴巴的***。
昏暗的灯光下，烟雾缭绕在男人脸庞，那双原本浑浊的眼睛此刻隐隐透着精光，憨厚的笑容也消失殆尽。
沈枫有些颓废的靠在椅子上，眼圈泛起红丝，看到父亲鬓角生出的白发，似乎情绪又有些难以抑制。
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次一模考了278分，比上次联考还低，光荣的成为全校倒数第一！”
“后天家长会，学校要求所有家长必须去！”
“几点？”
男人脸上重新堆起笑容，没有询问任何有关考试失利的原因，似乎并不在意儿子考的分数与排名。
沈枫一怔，随即苦笑道：“老头，你关注重点好不好？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考出这么丢人的成绩么？如果这个成绩是高考成绩，那我就上不了大学了！以后也不能带你进城里享福了，永远都买不起华子和茅台给你了！”说话间酒气有些上涌，堵得沈枫胸口发闷。
“吃些饭，压一压。”
男人憨笑着推了推饭碗，也不去接沈枫话茬。
“爸，您知道的，以前我一直是全校第一的！数学，理综几乎都是满分！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身体莫名失控，要不晕厥要不就是记忆混乱，脑袋里总出现各种陌生的场景，就像扎根一样，赶都赶不走！如果不是这样...我成绩不可能会这样差的！”
上次联考对沈枫来说就是一次不小的打击，他以为只是赶上身体不舒服，发挥失常所致，所以为了不让父亲担心，他并未多提考试情况，不曾想到，这次依旧如此！他有些忍不住心里的愧疚了，如同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想求得父亲原谅。
一直憨笑的父亲突然沉默下来，右手闪电般伸出，握住沈枫的手腕，如同老中医一般把起脉来。
灯光下，随之时间流逝，男子眉头瞬间微挑，瞳孔缩小成最危险的针芒状，目光凝重的问道：“你今天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