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海夫妇被宫里的侍卫拖出宫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君月染的耳中,君月染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未置一词。
等到主仆俩吃饱喝足后,便听人来报,说是宫里来人了。
君月染挑眉:“谁来了?不会又是那个封无极吧?”
说起那个封无极来,打从她回京后,她还一次都没有见过他,这次疫症这般要紧,宫里派出来的太医里面,也没有封无极。
不过也对,那是个毒医,他只擅长下毒,可不擅长治病。
“是陛下跟前的裴公公。”门房的钱婆子说道,“奴婢等已经把人引到正厅去喝茶了,王妃,您看……”
君月染瞟她一眼,说道:“你都说已经把人给请进来了,那便走吧。”
她起身,擦了一把满是油污的手,抬脚就往前院走。
“主子,你不换身衣服吗?”月琴闻了闻自己满身的烟火味儿,一边追一边喊道。
“换什么换?陛下跟前的红人亲自来了,怎么能怠慢呢?等换完衣服要到什么时候去了,回头少不了又要让人说我摆谱了。”
君月染可没忘记姓裴的那阉货,自打在府中吃过一次亏后,他可是逮着机会便要踩上她两脚,她虽不惧他,但也懒得跟他磨时间。
裴公公原以为会待上许久,没想到君月染竟来得这般快。
“老奴见过摄政王妃。”他不甚有诚意的起身冲君月染拱了拱手,道,“陛下身体有恙,劳烦摄政王妃跟老奴进宫一趟吧。”
君月染挑眉看他:“陛下的旧疾几天前不是才开过药了吗?怎么这么快就犯病了?”
这莫不是被君莫海那对蠢货给气的吧?
这么一想,君月染脸上的关切便又浓了几分。
裴公公眼角一抽,尖着嗓音道:“这说起来还与摄政王妃有关系呢!刚才君大人夫妇二人进宫状告摄政王妃与之前在宝善堂挂名的神秘制药师是同一个人,并且为报复君家而设计骗了他们大半的家财,陛下被他们给气的犯了病,这不,特地让奴婢来请摄政王妃进宫看个诊。”
君月染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她以前就知道,这阉货不是个省油的灯,如今看来,还真不愧是能在长孙恪那种人身边待了那么长时间的人,这说话可是真漂亮。
他这是在告诉她,皇帝为了护着她,不但替她罚了君氏夫妇,甚至还给气病了,龙恩如些浩大,她若是不识好歹,岂不是猪狗不如?
“裴公公果然是对陛下忠心耿耿。”君月染由衷的赞了一句,“既然陛下身体有恙,那便走吧。”
裴公公鼻翼动了动,指着她身上的衣服道:“摄政王妃不需要换身衣服吗?”
君月染下意识的抬袖闻了闻,摆手道:“不必了,本王妃这衣服是回府的时候刚换的,而且,陛下那边比较着急,再换个衣服就耽误事儿了,到时候陛下万一有个好歹,本王妃真是万死难辞其咎啊。”
说罢,她已率先出了门。
裴公公望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这身上的味儿也太大了些,这样进宫,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治她一个御前失仪之罪?
搞不好他这把老骨头也要受连累。
裴公公小跑着追了上去,刚想说陛下的病也没那么急,让她不用那么着急,可以先去换身衣服,不料,君月染却已经率先跳上了马车,看着他道:“裴公公,你倒是动快一点儿啊,这要是耽误了陛下的病情,你负责啊?”
裴公公一哽。
他当然不负责!
他不过是个奴才,他能负什么责!
也罢,就让她这么去好了,回头要罚她,就让他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