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顾昔漾停下脚步转头看到了男人崩溃的表情。
仿佛他的爱不被承认带给他的打击比残废还大，他把爱和自我纠缠在了一起，连自己都分不开了。
＊＊＊
“你在做什么？”祂蹲在顾昔漾面前，一双眼睛写满了好奇。
“给你食物做个可以永存的容器。”
顾昔漾专注着手下的动作，没有分出眼神看祂。
她拿着刻刀，即使有着原主的记忆加持，制作人偶这件事对她而言还是太难了些，她又有些急切。
刻刀不小心划开了手指，顾昔漾皱了皱眉，她干脆用血迹在人偶半成品了绘制出了一道符文。
等她在念出一串咒语，人偶就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雕刻，逐渐变成了张朔月的样子。
“你既然食用的是情绪，那么目前受限的就是人类短暂的寿命和脆弱的身体。”
顾昔漾掏出之前在门里使用过的小纸人，肉痛的念了一串咒语。
“所以我觉得，你其实可以考虑考虑，和我一起离开，我那个世界的东西，不仅永生，而且情绪丰富。”
特别现在还临近大战，只有清醒，才更容易取胜。
小纸人晃晃悠悠的离开，不一会儿，它再次过来之后比之前要更加生动。
本来模糊的面目都清晰起来。
这个纸人的作用是依附魂体，是无比珍贵的宝物。
顾昔漾也只有三张。
但离开更加重要。
顾昔漾将纸人贴在人偶上，光芒骤起，纸人很快化为灰烬，只有人偶的眼珠动了动，仿佛突然活了过来。
顾昔漾把人偶扔给祂，脸上有些苍白。
“他不会死去，又保留了人的意识，你吸取的情绪并不想正面，想必他能够源源不断的一直提供。”
这就是张朔月在她眼中的价值。
人偶的瞳孔微微颤抖，顾昔漾却视若不见一样。
“现在，送我回去。”
她越来越急切，即使知道这个世界没有彻底收尾，她也必须得尽快回去。
白光笼罩了顾昔漾，她的视线之内，出现了一个不断吞噬翻滚的黑洞。
她没有犹豫，直接迈步踏了进去。
而她离开以后，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时间被滞固在原地。
只有祂是固定的世界里唯一的瞄点。
祂看着黑洞，身后的触手如浪潮般翻涌。
“她都不喜欢。”
祂的话音落下，那些顾昔漾熟悉的建筑，普通融化为黑泥，坍塌陷落。
“她也不需要你们。”
那些曾经对顾昔漾施于好意的陌生人，老师，同窗化成黑色的粘液，与地面融为一体。
“她不能接受阴暗的情绪，旺盛的欲望，不洁的心，贪婪的渴求还有偏执的控制欲。”
人偶的眼睛拼命眨动。
无机质的眼底隐有泪水。
“你没有留住她，我也没有。”
祂的触手将人偶完全禁锢。
“但她邀请我了，去她的世界。”
人偶发出了一道痛苦的尖锐叫声，与此同时，祂的躯体也一同颤抖，仿佛突然遭受了巨大的伤害。
“毁掉了你，我就没有她不喜欢的东西了。”
祂与人相近的面目开始融化，世界开始崩塌，触手湿漉漉的滑行蠕动，蔓延进黑洞里。
祂的声音若隐若现。
“我要去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