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受伤,又不是腿脚受伤。
阿固默默别开眼。凤曦就势扶着北堂易的胳膊,将人扶进了马车。幼时他在武德殿练武的时候,每天都带着一身的伤回来,也没见吱声啊?
凤昳长眸眯着,就这么定定的瞧着一双璧人同进了马车,他倒是矫情起来了。凤昳鼻间冷哼一声,抬着步子进了另一辆马车。
尚在南戎的沈浮生等的急了,连连写了好几封书信传给凤曦,问人是否是遇见什么事了?要不要支援?等到回信拿在手里的时候,沈浮生的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一下。
人没事就好。
“来人。”沈浮生招招手,“在宫里收拾几个空殿出来,大宣的是沉们快到了。”
他这话说的糊涂,听的人也糊涂,那下属小心道,“殿下使臣不住在驿馆吗?”
沈浮生眉骨微抬,不疾不徐道,“他们住在宫里。”
真是天大的殊荣,异国的使臣居然住在南戎的皇宫之中,属实稀奇。不过大宣同南戎交好已久,这算也是一点南戎的心意吧。
自从南戎的老皇帝病逝之后,后宫中凡是有子嗣的后妃,尽数被接到封地去了,没有子嗣的后妃边去道观清修,为南戎祈福,以此青灯古佛的聊此残生。
后宫也清净的很,置办几个空殿也并不麻烦。当晚,凤曦一行人就到了南戎,稳稳停在城中驿站的前头。
跟在沈浮生身边的小太监早就候在了那里,先前见过他们的画像,这便认得凤曦,赶紧迎了上去,笑眯眯道,“公主殿下太子殿下有请呢。”
凤曦捶捶肩上的酸痛,望了望天色,“这般晚了,宫门还没有落锁吗?”
她以为今晚是见不着沈浮生了,需得明日早朝之上方能见的。
小太监笑眯了眼,拂尘放在臂弯中,“嗨,规矩还不是人定的么?”
北堂易上前一步,拉住凤曦的手腕,“今日就免了吧,我们明日再去。”说罢,便在小太监哑然的神色中,泰然自若的进了驿站。
只留小太监一行人肃冷的站在秋风中,“殿下!殿下!太子殿下想让你们都住进宫里呢!”传话的小太监急得跺脚,就没见过这么急茬的人呢。
凤昳几步挡在小太监面前,“后宫那种地方,我们不方便住在那里,本殿谢过太子殿下的好意,心领了。”
小太监练练遭拒,已然是心灰意冷,一挥手带着底下的几个属下回宫了。
烛光通盈的室内,小黄门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传达给沈浮生,后者垂眸,面上无喜无悲,“是曦儿这么说的?”
小黄门轻声细语道,“是东离的那位摄政王说明日再来拜会殿下,四殿下婉拒的,说是心领了。”
手上的折子不轻不重的仍在桌案上,沈浮生冷哼一声,“爱来不来。”
小黄门压着鼻息不敢出声,这位殿下尚不及弱冠,就算即将成为帝王,身上也还是压不住的少年戾气。终于在沈浮生挥挥手之后,这才如释重负的退了出去。
凤曦抵达驿站之后,晚膳都不曾用,直接一头扎到床上,昏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
凤曦早早洗了个热水澡,铜镜面前,侍书捣鼓着脂粉,在凤曦脸上浅浅涂了一层,细心的贴上花钿。铜镜里,少女眼波流转,一颦一笑之间皆是风华。
“侍书,至于这么隆重的吗?”
侍书束着她乌黑的秀发,闻言一笑,“公主,这可是在南戎呢,咱们当然要展示一下咱们大宣的皇族风范啊。”
收拾整齐出门之后,待凤曦瞧见凤昳的时候,这才恍觉侍书说的也有道理。“怎么不见凤旭和小容儿?”
凤昳广袖下的指骨微微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