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温部将李谠等包围了泽州,向刺史李罕之喊话劝降,“你向来倚靠沙陀李克用,如今,张宰相已经包围了太原,大将军葛从周也已经进驻潞州,不出十天半个月,沙陀连藏身的地洞都找不到了,你还何处求生呢?快投降吧。”
李存孝生擒孙揆之后,立刻率援军赴援泽州,闻听此言,怒不可遏,立即点齐五百精锐铁骑,冲到汴军营寨之外,绕着营寨挑敌骂阵,“我,就是找地洞的沙陀人,正想用你们的肉来喂饱我的手下,让你们肥的出战!”
打人无好手,骂人无好口。李存孝堵门骂大街,越骂越三俗。
汴将邓季筠也是一员猛将,不堪其辱,出营单挑,结果被李存孝一合生擒。汴军肝胆俱裂,士气崩盘,当天晚上,李谠率军逃走。
李存孝与李罕之紧追不放,追到马牢山,大破汴军,俘斩以万计,还觉不解气,又继续追杀,从山西一路追到河南,追到怀州(今河南省沁阳市)才返回。
李存孝兵不解甲,回戈继续救援潞州。
潞州的葛从周见泽州汴军已经崩溃,只得在河东军完成战略合围之前弃城逃走,为汴军保留了一部分生力军。
至此,正南方面军的军事行动宣告失败。
朱温没能从中获得任何好处,反而折了许多兵马,不禁大怒,严厉斥责诸位败军之将,并将泽州失利的李谠斩首示众。
李谠,黄巢草军出身,但他不是朱温嫡系,他实在黄巢进驻长安之后才投的草军,不隶属朱温。“王满渡会战”时,与葛从周等一起投降朱温。此次征泽州,汴军的总指挥是朱温长子朱友裕。败军问责,总不能杀亲儿子吧,所以只能甩锅给李谠,理由是“颇违节度”,意思是总指挥朱友裕调度得当,并无过失,但你不听话,以致失败,该杀。
肃清南面的威胁之后,李克用任命康君立为昭义军留后,命李存孝当汾州刺史。这让李存孝大失所望。
李存孝自认为生擒孙揆、救泽州、收潞州,功居第一,理所应当坐镇潞州。可干爹却把潞帅的位子给了康君立,简直是岂有此理。气得他一连好几天都吃不下饭,动不动就杀人泄愤。
现在,只剩下西面的由宰相张张浚亲自挂帅的中央集团军了。
一场精彩大戏这才拉开帷幕。
【精彩的中央军】
大军行动之前,昭宗皇帝亲自登上安喜楼,为张浚饯行。张浚请昭宗屏退左右,说有机密报告。
撤去闲杂人等,张浚自信满满地说道:“陛下容我先摒除外患,然后再为陛下铲除内忧!”在中央朝廷非正式的口语中,“外”指的就是地方藩镇,“内”指的是宦官。
张浚又口出狂言,而他不知道的是,大宦官杨复恭就在暗中偷听。
听闻此言,杨复恭惊出一身冷汗。
随后,杨复恭带领着禁军将领向张浚饯行。杨复恭给张浚敬酒,张浚推辞不饮。杨复恭阴阳怪气地讥讽道:“宰相大人手持尚方宝剑,握有帝国重兵,干嘛这么不爽快?”
张浚斜眼一瞥,冷哼一声,说道:“等我灭了李克用,班师凯旋归来,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有多爽快!”
一句话又让杨复恭汗流浃背。
杨复恭与李克用的关系源远流长,可以算是世交,彼此利益相关,荣辱与共。原本就反对朝廷对李克用动武,而张浚又三番五次暗示要铲除杨复恭,杨大公公岂能坐以待毙?
牛徽和大多数朝廷官员一样,只是看空这次军事行动,杨复恭则是“做空”,暗中破坏、阻挠,充当河东李克用的内奸,为中央军的惨败埋下了伏笔。
张浚率军出阴地关,目标太原府。
李克用派老将薛志勤、李承嗣率三千人在洪洞县构筑第一道防线,派李存孝率五千人构筑第二道防线,应对大军进犯。
镇国节度使韩建率三百敢死队,趁夜劫营,偷袭李存孝。不料走漏了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