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早,谢行歌去给赵静婉和长公主请安,一回来,就看到田根儿慌慌张张进来,边跑边说:“小姐,您快去看看吧,不得了了,庄子上出事了。”
自从谢行歌当家以来,她管理得十分宽松,除了自己的产业,派了陈嬷嬷和张嬷嬷去打理外,其他国公府的一应事务,都是原来的人负责。
田产和一些别院庄子,虽然如今在她名下,可她也还是没有换人去管。
只是让陈嬷嬷偶尔去田庄看看,负责及时收取租金。
自上个月开始,租金就拖延了许久,好歹最后也解决了,谢行歌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这个月不同,陈嬷嬷已经去了田庄好几天,一直没有回来,也没有让人递消息回来。
谢行歌忙着找大夫、找冯瑞和收拾苏柔柔等事情上面,一时也忘了关心这边。
“到底怎么回事?”
田根儿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气息来不及喘匀,就泪水涟涟地说:“刚刚田庄来人,说昨日晚间,娘失足跌入鱼塘,没了。”
“啊,这,好端端的,为何会跌入池塘,陈嬷嬷昨晚为何没有回来?”春桃拉着田根儿问。
夏荷听闻,也赶紧跑出来,尖叫道:“不可能,我不信,就收个租子,怎么可能会不可能,你有没有问问,是不是搞错了。”
田根儿已经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话都说得不完整,“人,都捞起来了,哪里,还会错。娘,娘,到底是失足,还是有人陷害。”
“人在哪?”谢行歌问,语气冰冷。
陈嬷嬷是孟芷瑶留下来的老嬷嬷,素来认真仔细,不是这等粗心人。
从小,她便照顾苏青青,比母亲孟芷瑶还细心,细细照顾她所有的一切,又处处维护母女俩,严淑慧几次上门挑衅,都是陈嬷嬷给挡回去的。
她忠心耿耿那么多年,将府里上上下下都打理得有条有理,谢行歌才会亲自把她接回来。
昨日早上,她临走前,还吩咐小厨房,要给谢行歌熬鸡丝燕窝粥,说她近日劳累,清减了些。
才一天,就说她没了?
跌入鱼塘?
害她的人大概不知道吧,陈嬷嬷在离开国公府后,独自讨生活十来年,也曾侍弄过鱼塘。
田根儿说人已经运回来,在小院子里,娟儿守着的。
“请个仵作去看看,再好生安葬了。”
她没再说别的,那背后之人竟然如此大胆,便是对她有所了解了,料定了她不会出国公府大门?
难道是沈天放?
不至于,他虽然心狠手辣,却不会伤害毫无关联的无辜之人。
会是谁呢?
谢行歌将自己关在屋里,给田根儿放了假,派春桃带着几个小厮过去帮着料理后事。
虽然谢行歌没有表现出多么悲伤,但春桃、夏荷他们几个都知道,自家小姐心里的难过未必及不上他们。
且,他们相信,若是陈嬷嬷的死,确实另有隐情,自家小姐一定会为他们讨回公道。
夏荷难得的安静,细心料理着谢行歌的一切,没有多话。
直到三更,谢行歌叫春桃进来,“守在房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夏荷一听就知道自家小姐要去干什么了,她眼里闪着泪光,用力点头,哽咽道:“小姐,千万小心。”
白天,她一出门就会被沈天放盯上。
倒不是怕他,就是麻烦,耽误她办事。
只有晚上,月黑风高时,化了妆,又蒙了面,大家认不出她,她才能放开手脚干。
田庄上的管事的人,一直是赵静婉身边赵嬷嬷的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