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可还记得本姑娘的容颜?”
严淮屹并未答话,眼神迷离,像是从一场旷日持久的噩梦中惊醒,还未分辨出是梦是真。
“我都忘了,你不是宋府的人了,你现在是公主身边当差的。”柳姑娘改口,“那…公主府的侍卫大人,你可否告知,公主究竟去哪了?”
严淮屹仍旧颤抖着,低着头不说话,沉默如同一堵墙,坚硬冰冷。
柳姑娘不慌不忙,开始陈列圣上给公主定的罪名,话语如同细雨般密集而均匀。
然后,她又列举严淮屹的罪状,声音里的锐利逐渐加重,就像一块块石头,投向了严淮屹的心湖:
“侍卫大人若是不交代,本姑娘有能力让你死得很难看。”
听者眼神依旧没有波澜,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柳姑娘示意,所有狱卒和下人退出问询室,门随之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她用鞭子轻轻抬起严淮屹的下巴,让他的目光与自己相对。江易秋在一角,透过铁杆看见严淮屹的眼睛虚弱而混浊,脸上的伤口像枯枝上的裂痕,显得格外狼狈。
“侍卫大人,公主私自逃婚、忤逆不孝、蓄意谋害圣上、扰乱朝纲、颠覆江山,这等罪行,你我皆知其后果,若你肯交代,或许还能为公主分担一二。否则,恐怕她来日会比你现在更加痛苦。”
严淮屹的眼皮微微一跳,在无数风雨中培养出的坚韧,在这番话语面前,似乎出现了一丝动摇。
柳姑娘抓住了这一丝机会,声音如同春风拂过柳枝,柔软地哄劝:“侍卫大人,权当为了公主,告诉我,她现在何处?”
沉默像是深海中的暗流,动也不动。可是,在柳姑娘的凌厉眼神和不断升高的声音压迫下,他一番暗忖,终于开口,但所说之言却出人意料:
“公主殿下并非逃婚,是我贪图钱财…私自将她劫走,这一切实非公主所愿。”
柳姑娘一愣,随即冷笑:“侍卫大人,这种拙劣的谎话,留着到平陵说给别人听就行了,不必说给我听了。告诉我公主究竟去哪儿了,不然我可没这般好心了。”
话落,这柳姑娘再打开牢门,一招手,将隐在暗处的随从引来。
江易秋定睛一瞧,竟发现这些人里有不少穿着一身黑衣的,装扮恰如在途中追杀她的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