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有贼胆没贼心,放弃了他的想法。
“那你想怎么办?这娃儿我可养不了。”男人说。
女人略显犹豫:“把她送去和平镇?”
“要送你送,我可不送。”男人啐了一口,走到旁边的床上睡觉。
女人敢怒不敢言,只得领着白晚舟走到门口,打开门,野兽又张开了大嘴。
她指着某个方向,尽量用着塑料普通话,对白晚舟说:“沿着那个方向出村,一直走,走过树林,可以看见有灯的地方,那里就是你的家。”
白晚舟看向那个方向,什么都没有,黑漆漆的一片,她抬手拉了拉女人的衣角:“我不敢。”
“你不敢也得自己走,我可领不了你,我们去那是要掉脑袋的。”
说实话,女人也很想把孩子送到在离开,可条件实在不允许,外面的世界本就危险,像他们这种一看就没权没势的村民,路上万一遇见那些大老爷,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遇见自己国家的人还好,万一遇见外国人,那更是直接吃枪子的。
女人甩开白晚舟的手,“吱呀”一声,木门紧紧关闭。
白晚舟站在黑暗里,又害怕又无助,但她知道就算回头敲门,他们也不会为自己开门。
她咬了咬牙,抱紧书包,沿着女人所指的位置慢慢走过去。
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没有路灯,白晚舟连脚底的路都看不清,连续被绊了几次,她慢悠悠地爬起来,忍着膝盖的疼痛,擦了擦眼睛,有些迷失方向。
走进了女人说的树林,渐渐地可以看见灯光,和外面很不一样,有灯光的地方简直就和白晚舟所认识的世界一样,她内心激动了起来,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她马上就要回家了,马上就要找到爸爸妈妈了。
白晚舟一路都没有遇见人,借着灯光穿过树林,和平城镇的全貌出现在她面前。
守在出入口的士兵大老远就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跑来,他端起了枪,走到守卫栏外面。
白晚舟看清他手里的枪,猛地刹住脚。
她终于明白女人口中的“吃枪子”是什么意思了。
士兵上下打量白晚舟,他的身后灯火辉煌,与外面的悲催世界就只隔了一个看着并不是很牢固的木栏。
士兵对白晚舟敌意不是特别大,因为白晚舟的身上因为摔跤虽然脏了一点,但看她根本就是富家的小孩。
“你是谁家的?”士兵问,他的普通话就标准多了。
白晚舟有些害怕,没敢搭话。
另一名士兵走出来,同样拿着枪打量她。
“你姓什么?”
“白。”白晚舟弱弱回答。
两名士兵对视:“咱们这有姓白的吗?”
“好像有吧。”
“谁家?”
“那个药材的,是不是,他们好像是姓白。”
“好像是。”
其中一名士兵搬开木栏,冲白晚舟摆手:“进来吧,别让家里等久了,大晚上的跑哪玩去了。”
白晚舟没敢说话,飞快地溜了进去。
要说这里和家的感觉一样,又不完全一样,白晚舟走在路上,发现这里还是与记忆里不一样。
而且就算进来了,她也完全不知道该往哪去,路上来来往往很多穿着精致的人,没人在她身上停留。
外面的人匆匆离开是为了生计,这里的人匆匆离开是为了玩乐。
大街上基本没有住宅区,这里大多都是各式各样的大酒店,和唱歌的地方,路上的人的长相也千奇百怪,简直就像是一个重新拼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