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刚入冬,天气却冷得冻人。
大雪纷纷,寒风凌冽,孙氏拢了拢身上软毛织锦披风,眼神看向前方,带着狠意。
“二姑娘,别硬抗着了,应下这门婚事,与你,与通勤伯爵府都是荣耀。”
孙氏见赵蔓锦始终不言语,心一横。“给我打。”
“孙姨娘不妥,我家姑娘身体娇弱,再打下去会死的。”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夏荷挣脱几位妈妈的束缚,跑向院子,飞奔扑向被按在凳子上的赵蔓锦。
她推开束缚赵蔓锦的妈妈,触摸到赵蔓锦身体,顿感不妙,伸手向鼻口探去,吓得跌坐在雪地中。
“我家姑娘殁了。”她声嘶力竭吼道,伸手抱住赵蔓锦身体,试图给予赵蔓锦最后一丝温暖。
孙氏看了一眼林妈妈。
林妈妈来到雪地中,一脚将夏荷踢倒,“哭什么哭,像嚎丧一样,真晦气。”
说着话的功夫,她抬手探了下鼻口,立刻收回了手。
她冲着孙氏点了点头,随即装作无事的样子,弯腰狠狠在夏荷胳膊掐了一把。
“瞧你这晦气模样,姑娘就是没死也让你哭死了。”
林妈妈快速走到孙氏面前,嘀咕了几句,孙氏泛红的小脸,瞬间失了血色。
“来人,姑娘受伤了,赶紧扶回郁金堂。”
在林妈妈的搀扶下,孙氏回了牡丹堂。
郁金堂。
“姑娘,这若大的宅院,竟无你容身之处。”
夏荷边给赵蔓锦擦拭身体,边哭泣,“姑娘,你醒来好不好,别丢下我。”
赵蔓锦像是听懂夏荷的哀求,悠悠然睁开了眼。
她环顾四周,目光定格在夏荷身上。
“夏荷?”赵蔓锦眼眶含泪,嘴角不停踌躇,瞧着十分激动。
她欲伸手触碰夏荷,后背乃至臀部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引得赵蔓锦倒吸一口凉气。
“姑娘,你身上有伤,莫要乱动。”
夏荷赶忙按住赵蔓锦的手,防止她再度牵扯住伤口。
瞧着夏荷还活着,赵蔓锦泪如雨下。
“姑娘莫哭,咱们向赫哥儿求救吧。”夏荷赶忙拿出手帕,轻柔擦拭她掉落的泪水。
她不停抽泣,声音哽咽,“赫哥儿知晓你被欺负,定不会坐视不理。”
“不要。”
想都未想,赵蔓锦直接拒绝。
她目光呆滞望着床幔,虽难以相信,可她真得重生了。
上一世,兄长在赶来救她的路上,遭遇贼手,惨死他乡。
留在边疆,兄长尚且康在,若是回来,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府中的明争暗斗,都足以要了兄长性命。
上苍既让她重生,那她就在淤泥里挣扎向前。
与其将希望寄托他人,不如她手握权利,将恶人杀了片甲不留。
她眼眸望向前方,泛着冷光。
“姑娘,如今你身上有伤,莫要动气。”
夏荷安抚着她,时不时回头张望,似是在等什么人。
“莫要看了,大夫不会来。”
赵蔓锦无力摇头,白皙的小脸毫无血色,更显虚弱。
“姑娘。”夏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莫哭。”赵蔓锦伸手摸向枕头,拿出金制手镯。
她不舍望向手镯,片刻后,将手镯塞到夏荷手中,“拿去换些银钱,买点药膏回来即可。”
夏荷脸色一变,“姑娘,这不请大夫来……”
“银子要使在刀刃上,我是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