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是应该的吧。
毕竟，没有哪个人在经历大起大落之后还会一如既往地天真烂漫。
柳宗杰暗暗做了个深呼吸。
“晚晚，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件事是我太操之过急了，今天晚上我撤兵回去。我会仔细调查清楚，还你们镇国将军府的清白。”
柳宗杰说着就要带着密探撤离。
苏念晚使了个眼色，外管事立刻就示意府中的护院挡在了门边和院子的出口。
柳宗杰冷哼道：“郡主这是什么意思？你妨碍东厂办案，我都可以不计较，你反而还要咄咄相逼？”
苏念晚放下了杯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我镇国将军府，从来都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那你想怎么样？”
“江辰是否通敌叛国我不知道，就算是，你们东厂也没资格抓人；但是，你擅闯国公府却是事实，我可以把你……当场诛杀。”
苏念晚的声音越来越轻，但是每一字每一句都在敲打着柳宗杰的心。
这的确是太祖皇帝赋予镇国将军府的权利。
“你敢。”柳宗杰低吼道，“苏家并非能够一手遮天，你敢动我，就不怕我爹他……”
“你想不想知道，你爹到底在不在乎你？”苏念晚的眼里带着戏谑，她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了柳宗杰的面前。
她与柳宗杰对视着，却对着外管事说道：“你亲自去给宰相大人送一封信，告诉他柳公子在镇国将军府做客，让宰相大人来派人接他回去。”
外管事微微怔了怔，随即心中便有了领会，带着两个人转身就出去了。
“苏念晚，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
“你可以试试。”
苏念晚不慌不忙，她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柳宗杰。
柳宗杰拂袖而去，他随行的手下急忙上前，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大人，镇国将军府外来了五百人马，像是苏将军的私兵。”
“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们还杀不出去？”
“大人，不是那么回事。咱们东厂毕竟还是要忌惮苏家父子。更何况，今晚就只有郡主一人在家。我们一旦动手见血，那五百私兵就有足够的理由对我们大开杀戒。”
柳宗杰的心头一凉，脸色也变得铁青。
她看向苏念晚，她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似乎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他原本以为可以趁着苏家父子不在的时候重新拿捏苏念晚，却没想到，苏念晚棋高一着。
现在，变成了他自投罗网，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