紊乱,他没有去看齐细平,而是微微平复后又看向她。
她还活着,活在画中。
不对!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的瞬间,云素立即汗毛倒立,迅速退出几步远。
我怎么会认为她是在熟睡?
此时他终于发现她是哪里奇怪了,比起其它纹理上画出的不管是人还是那些云朵祭坛,它们都是完完全全冰冷死物气息,都是一幅画该有的气息。
而她,却给人一种活物的感觉。
他无比谨慎惊讶的盯着那扇墙,片刻之后平静下来。即是仙人,有些千奇百怪的创作也不足为奇。
定了定神,他再次靠近去看。
没错,她是活的。
云素看看齐细平,又看看乞椿。看到乞椿身边那些多出来的碎石,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既然他想活,自然也会比齐细平愿意说真话一些。云素指着墙面问他说道:“这是什么?”
乞椿颤抖着说道:“是墙。”
云素蹙了蹙眉,乞椿以为他不满意,又连忙说道:“是个石墙!”
云素看看墙,又问他说道:“墙上有什么?”
乞椿仔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墙,最后脸上的惶恐更加浓郁,他彻底将云素定为与那些外乡人一样的人物,将身子趴在地上,连连磕着头说道:“墙上什么也没有,大人别耍我了!”
云素沉默不语,猜想这墙上面或许带着些仙人独有的技艺,他又看向中央那口棺椁,想着稍后苏一一会不会掀开棺椁从里头蹦出来。
他在这空荡荡的大坟中静静坐着,没有费心思去找什么出口,就算出去了也要面对那些所谓的乡亲长辈。如今他已经算是坐实了祸害的身份,况且苏一一尚未出来,父亲母亲也不知所踪。
现在他手里有了两个人质,一个是族长的血亲,一个是老神婆的血亲,他也有了一些能与外面的人谈判的资格。
哪怕齐细水很有可能就是让两人送死来的,届时大庭广众之下,他应该也不会表现得太过明显。
他梳理好齐细水的事,又开始梳理苏一一的事。
一想起她,刚才的对话就控制不住的一次次在脑海中回响。方才心头多少恼多少怒,此刻平静茫然,一去想竟然发现她说那朱雀是她的命的时候,那淡然懒散的语气还有些骄傲得意。
这的确就是她一直想要的。
云素又看向自己,再看向那两人,接着去想他们的命,想着想着茫然也全然归于淡漠平静。平静之后他开始真正思考这座山。苏一一对他说了许多事,有一些事他还是想不明白。
它不想让朱雀南飞,也不敢去杀去背负这份因果,但它清楚朱雀总有一天会飞,所以选择了自己这么个人在合适的时机送朱雀离开。
而现在,时机到了。
不管是它的胆怯还是它的贪欲还是它在这两者间的纠结,这些都很好理解,但它为何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它已经现身很多人的眼里,难道它就不怕自己被迫愿意离开之后报复?难道它就不怕朱雀飞得比它还高时会将这些年的埋藏报复回来?
它为何不怕?
云素思索着。
他很轻易就想到了一些东西。他找到了这里,找到了苏一一,找到了它,但仍旧没有找到父亲母亲。
如此看来,父亲母亲在哪里,是件再明显不过的事。
想好这些,他对接下来与族里人的谈话内容中,多加了一些条件。
等待的时间本应该漫长,但在他一个又一个思索中变得匆匆。林外的众人迟迟等不到两人归来,纷纷或虚假或真切的说出担忧的话来,还都将目光放在齐细水身上,期望他能拿个主意。
齐细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冷冷的笑着,他们回不来当然是更好的结果。不过不管是对于他还是对于族人而言,以他们的体魄,若他们真的回不来,就代表云素很有可能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