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兔很明显愣了一下,它湿热的呼吸打在种平手掌中,嗅了几下,才试探着舔了一口。
种平忐忑地紧盯着赤兔马的反应。
“呦!呦!”
赤兔马耳紧绷着朝后,意味不明地叫唤几声后,大口大口舔舐着种平的手掌,将那点子粔籹渣舔得一干二净。
最后又意犹未尽地在种平满是血液的手掌上舔了几圈,种平心情复杂,他总觉得赤兔好像是在给他洗手一样……
“打个商量吧赤兔。”
种平收回手,在赤兔马浓厚的鬃毛上蹭干净,试图跟身下的马匹进行沟通。
“你让我骑一天,粔籹管够,随你吃到撑,怎么样?”
种平抚摸着赤兔油光水滑的皮毛,用力将衣袖内衬的兜袋扯下来,放在赤兔鼻前晃了晃。
赤兔马伸长了舌头,想要去舔还沾着粔籹渣的布袋。
种平赶紧将布袋收回来。
赤兔马动了动前蹄,似乎有些不满。
种平心说看不出这赤兔马还是个吃货。
他自布兜底部抖出些粔籹渣在手中,轻轻用脚跟踢了踢马腹。
赤兔没有动。
种平只好将那点碎渣再度送到赤兔嘴边。
有了食物的激励,赤兔勉强露出些亲昵,顺着种平
的动作,慢悠悠迈动起长腿,勉强接受了种平的驱策。
种平是按照训普通马匹的手段,去对待赤兔,按理说,像赤兔这样的名马,又是久经沙场,并不会如此轻易地屈服于种平。
然而也许是种平那80的魅力起了些作用,也有可能赤兔真就是个吃货……
种平短暂的获得了赤兔马的一日使用权。
他不打算回去找吕布和杨奇。
长安局势乱成如今模样,要说全然是巧合,种平是决计不会信的。
诸如突然出现的吕布、悄无声息攻入皇宫的张济,城门口恰到好处的骚乱……
其后必然有推手在谋算布局。
种平晃了晃脑袋,试图静下心复盘朝中可疑之人。
——他掌握的信息太少,在朝中又惯事举目皆敌的孤僻形象。
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人,怎么想都是浸淫官场多年,位高权重的老硬币,纵然种平有些后世之明,一时也无法锁定半个怀疑对象。
若是袁隗还活着……
种平暗想。
倒最有可能做下这事。
他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推到一边,当务之急并非是追究幕后之人的身份。
而是想办法与军队取得联系,入宫勤王,保住刘协和种辑等人的安危。
南军是不可能再用了……张济既然入宫,羽林卫应当也是没指望的,想要破局,唯有求助……
种平眸光一闪。
他想到了一个人,或许能帮他。
赤兔马穿行在中街的巷道之中,种平此时无比庆幸,原先他守城时为了防备城外的樊稠地道入城,领兵在几个主要街道都布置下干草水瓮,有备无患。
对于长安的街角巷陌,种平不能说是了如指掌,但想要灵活躲避城中作乱的军队,还是绰绰有余。
他此时也体会到“马中赤兔”这句话的确是名副其实。
赤兔马在种平身下,有意识调整自己的奔驰速度,让种平半贴在他脖颈后,在保持住身体平稳的同时,还能握住缰绳,操控赤兔动作。
种平不由得联想到曾经在博物馆中见过的“马踏飞燕”铜雕。
“杀!”
前方又是喧闹的喊杀声,种平勒住缰绳,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