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遣散路费为x,抚恤支出为y,遣散六千五百四十九人,战死者一千二百七十六人,加上赏金共计支出金三斤,钱二十万,已知抚恤费每一人比遣散费多出一千……”
种平咬着笔杆,感觉自己脑壳发痒,他伸手一抓,手掌中盘踞着数根发丝。
“哎……”
种平叹气,他觉得自己是要完了,竟然连初中的方程式都不会解不出来,再这么弄下去,自己恐怕饭碗不保啊。
种辑推门进来时,种平桌案上已经堆积了一团团揉皱的布帛,他随手捡起一张打开,看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古怪符号。
“虎儿,这是何物?”
种辑万分困惑,虎儿不是在计算宫中用度吗,怎么身边不见算筹,反倒用了不少布帛?
“父亲!”种平双眼一亮,就差直接把“这题我不会快来教我”这几个字顶在脑门上了。
“陛下让孩儿计算遣散路费和抚恤金,只是孩儿愚钝,实在不精通算术,还请父亲教我。”
“……哦。”种辑认真听种平描述完,他斟酌片刻,卷起衣袖道:“为父于数术之道,也未有过研究,仅仅算是粗通罢了。”
“你看,置抚恤三秉,遣返二秉,赏金一秉,實钱十万,於右方。中、左列如右方。”
“以右行抚恤遍乘中行而以直除。又乘其次,亦以直除。然以中行遣散不盡者遍乘左行而以直除。”
“孩儿拙笨……”
种平整个人都傻了,他再一次怀疑自己的智商,我真的有60的智力吗,为啥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现在换成种辑叹气了。
我真的讲得很差劲吗,为什么虎儿一脸茫然?
以虎儿的聪慧都说听不懂,果然还是我的问题吧?
“虎儿先前是如何计算的?”种辑准备转换一下思路。
种平看着自己草稿上的阿拉伯数字和方程式,陷入沉思。
这,这我该怎么解释?
另一边
司空府
张喜放下手中书卷,看向神色阴沉董承,故作疑惑:“国舅今日眉目郁郁,可是有何心事?”
“呵,你又何必装模作样,我不信你一点风声都未曾听到。”董承面色紧绷,本就高尖的颧骨显得更加凸出。
种平卸下兵权后,王允对朝政的把持越发完全。
昔时王允掌权主要是靠着诛董之功,吕布之勇。朝堂上除了陛下,还有荀攸、种辑、伍琼等人支持,自成一系。
王允虽主政,但要尽收朝中人心也只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百官中的小派系不知有多少。
自吕布离开后,王允掌兵而不善用兵,众人心思立即便活络起来。
其中大多都在观望:或是想独善其身,或是想趁机分一杯羹。
董承身为外戚不仅在观望之列,心中还难免起了些争权的念头,毕竟历代以来,皇帝年幼无法主政时,大多依赖外戚势力掌权。
文帝窦婴、景帝田蚡、宣帝霍光……
这可都是有例可循的。
张济、樊稠围长安后,董承忧心之余,心中不免喜悦。
朝中可用且善守者几乎都不在王允派系之中,若是他能利用好这时机,网罗武将,战事威胁之下,王允就算心中不愿,也不得不分权,外戚一党便可趁势而起。
为此董承甚至找到了张喜,这位看上去豁达大度的司空大人背地里可是记仇的很,董承知道张喜素来与种辑不睦,连带着对王允也有些意见,故而直接道出自己争权之心。
张喜以为陛下年幼,朝中主政之人应当以“德”为先,王允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