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长安如何了?!”吕布“蹭”得一下站起来,扯住赵文的衣领,虎目圆瞪,甚是骇人。
“我……我……”赵文被吓得连半个字句也说不完整,身体战栗不已。
“你什么你?!”吕布愈加不耐,伸手便要打下去,只是突然想起面前这人是司徒属官,不是军中将士,若是做得太过分,恶了司徒,岂不是得不偿失?
因此右手在半空收住势,改成给赵文整理衣领。
“啊,布也是心忧长安局势,才一时失态,长史不要见怪。”
吕布放缓声音,面上堆笑。
赵文用衣袖擦拭干净额角冷汗,结结巴巴地回应说:“温侯,温侯心系汉室,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赵文缓过气,又冲吕布行了一个大礼,言辞恳切:“温侯,长安危困,还请温侯速速回兵援救啊!若是再晚一步,可就真来不急了啊!!!”
吕布被赵文这急切的姿态弄得神思不属,只觉得长安情势当真危急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也顾不得再细问,便要出帐点兵,退回长安。
张辽赶忙拦下吕布,低声道:“温侯冷静,此前长安从未有信传来,怎么今日偏有使者?再者我等不明情况,难道回援便能解长安危局?若是中了敌军奸计,岂非是授人以柄?日后追究起来,又当如何?”
吕布被张辽这一段连环问弄得头都大了。
他满眼无奈,回身坐下,望着赵文询问:“长安究竟发生了何事?”
“哎!”赵文重重叹了一口气:“温侯有所不知,十几日前,张济夜袭长安,我等未有防备,差点便让那贼得手,幸而司徒应对及时,才解了一时之困。”
“待天明时,樊稠又引兵来,与张济共攻东门,长安城中只余数千守将,如何能是城外万军对手?”
“我等死守长安,中间司徒数次使人送信给温侯求援,但一直未有回应,到今日,长安已岌岌可危,不知何时便会被张、樊二贼攻破,司徒是在无法,才派遣我来向温侯求兵。”
赵文说着,语气中不免透出些质疑:“温侯收到司徒之信,为何不返?”
吕布莫名其妙:“这,这,布实不知啊,我军中从未收到过长安信件。”
“不可能!”赵文挺身而立,怒视吕布:“司徒派出送信者数十人,温侯怎会连一封信都未拿到?!”
他面色变幻,冷笑道:“怕是温侯不愿回援,想要拥兵自立吧?!”
吕布被这话说得浑身一震,冷汗直流,慌乱辩解:“布实无此意,实无此意啊!这其中定然有误会,实不相瞒,布这些时日被李傕郭汜牵制,被困在山前,不得寸进。”
“想是那些传信之人被郭汜埋伏,截了信件,故而我等才不知长安状况。”
吕布越说越顺,自己也觉得应当就是这么一回事。
赵文这才收起面上冷色,思:“我知晓温侯一心报国,方才试探,不过是在确认温侯心思……现在长安实在危急,文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温侯勿要见怪。”
“依温侯所言,想来那李傕应当是用了围魏救赵之计。”
“他乃是有意与郭汜分兵牵制温侯,好另攻长安。此计奇巧,我等只当有温侯在前方迎敌,哪里想的到张济、樊稠二人会袭击长安呢?”
“如今温侯不得不回援,李傕自然解困,当真是好厉害的计策。”
吕布略略放松,见赵文给了自己台阶下,立马接口道:“布这便去整点兵马,回援长安!”
“温侯大义!”
赵文一辑到底,哽咽出声。
吕布忙扶起赵文,安抚道:“先生何必如此,布与司徒皆心向汉室,如今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