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左右徘徊,却只能在密闭的空间里独吞苦果。
偌大的法国,她找不到可以诉说痛苦的朋友,也没有人能够救赎她。
没想到,竟得到了萍水相逢、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的肯定。
难怪,她总觉得与郑媗一见如故。
原来,竟是磁场相吸的同类。
郑媗不欲跟她谈论对错的问题,这个世上,很多事都是建立在公序良俗之上对人行为的约束,而忽略了人际关系中的复杂。
无私是大义,而自私,有些人只是为了生存。
“我们不过是在人格塑造的阶段中,更多偏向了利己的一面。”
“而且,不争,你就得死。”
大家族的斗争中,从来都是你死我亡,但凡仁慈一点,都是自掘坟墓。
陆南第一次听到这样诡辩却又极端现实的话,对面前这个美貌淡漠的姑娘的欣赏直线上升。
“不愧是郑老先生的孙女。”
继承了他的风范。
郑媗一惊,“你知道我爷爷?”
心里却是警了个神,对她了解地那么清楚,估计是有备而来,事先应该都把她调查清楚了。
陆南取出手机,打开加密文件的图片,“我外公和你爷爷是旧相识,这是他们的合照,你看看。”
泛黄的照片上是年轻时的郑焱昇和一个干净清透的青年,背景是塞纳河畔,后面还有香榭丽舍大道。
两个人勾肩搭背,看着关系应该不错。
郑媗暂时放下戒备,迟疑着开口,“那我爷爷买下陆氏公馆……”
她完全有理由怀疑,陆氏公馆是爷爷有意买下的,毕竟爷爷一向仗义疏财。
陆南含着笑点头,“是,郑老先生高价买下了陆氏公馆,就是为了多给我外公些钱救急。”
眼泪潸然而下。
他滑到了另一张旧照片,比上一张要新一些,但也已经发黄了。
中年的郑焱昇和另一个面容沧桑疲惫的中年男人站在陆氏公馆的大门前,两个人都在努力微笑,却难掩苦涩与辛酸。
隐约能看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的轮廓,只是却判若两人。
物是人非,世事变迁。
“彼时我外公才三十八岁,却跟四十七岁的郑老先生像是同龄,无奈卖出老宅的心痛,令他多年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