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径直来到办公大厅,看到杨光华正在伏案疾书,就问:“光华,有童贯他们那边的消息了吗?”
杨光华已经得到了童贯大败的消息。他也知道,既然皇上这样问,并且这个时间专门来到办公大厅,那就一定是他的那支近卫军已经把快讯送给了他。皇上这支近卫军,杨光华始终装作不知道。他可不想戳破徽宗的这个自认为非常隐秘的包装纸,而徽宗也以为杨光华始终不清楚他还有这样一支特殊部队。这样才有利于他的近卫军能够监督从杨光华以下所有的官员,徽宗也能得到第一手的真实信息和材料。此时杨光华表现的非常平静,说:“皇上,臣还没有收到新的战报,也没有消息传来呢,以臣的感觉,应该是会......”
徽宗截断了杨光华的话,说“应该是什么?应该是大胜对吧?”
杨光华不置可否,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徽宗看看杨光华的表情,觉得不可琢磨,干脆直接就说,“应该是什么?应该是又打输了,被人家狠狠的打了一顿。唉,这个童贯怎么搞的嘛,前面还挺顺,还拿回了两个州。这下好,这两个州又叫人家抢回去了。真是的,不可思议嘛。”
杨光华就故意瞪起眼睛,很是惊愕的样子,看着徽宗说,“哦,皇上,童大元帅没打赢?这怎么可能啊。该不会是假消息吧?”
徽宗说:“朕也说不清楚,反正是没打赢。”
两人正在说着呢,童贯发来的七百里加急快报送到了。送信的人,累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把奏报放到杨光华桌子上,转身就蹲在地下,只顾张着大口喘气去了。杨光华打开一看,说:“皇上,您还看看吗?”
徽宗说:“不看,没打赢有什么好看的?丢脸哪,我大宋的脸都叫这个童贯给丢尽了。”
杨光华说,“皇上,这也不全怪童太师啊。您看,主要还是这个刘延庆,这些地方军阀,散漫懈怠,特别是他那个儿子毁了大计。假如他的儿子按时到达约定的地方接应那个郭药师的部队,这燕京不就拿下来了?这事啊,以臣之见,童贯除了要负领导责任,其它责任是不该有的。他无论是在统兵方面,还是这一次作战方针的制定,都是无懈可击的。至于后来发生的这种情况,我想任谁都无力回天。”
徽宗听到这里,就想:也是啊。他得到的快讯呢,不怎么详细,只说大败,并没说为何而败。他就伸手说,“朕看一下奏报。”杨光华就把童贯发来的奏报递给了徽宗。徽宗看完之后,点着头说,“唔,是这么回事。但不管怎么着,他童贯两次征辽,全失败了,必须追究他的责任。不然,如何服众?先让他们回来再说。那就给童贯下旨,让他班师回京吧。先这样。后续,就得看金国那边的情况了。看来只能通过跟金国的谈判,收回咱们的燕云十六州了。”
童贯接到皇上让他班师回京的圣旨后,便带领剩余的七千多残兵败将,垂头丧气的回到了京师。
在即将回京的时候,童贯专门给刘延庆谈话。童贯说,“我作为主帅,当初对你寄予厚望,把十万多大军全部交给你,我只留下了两千多近卫军,可是你却把我这十万多大军搞了个几乎全军覆没。所以呀,这次你需要跟本帅回京复命,且看皇上如何处置。另外你的公子刘光世贻误战机,导致整个战役的全线失利,应负本次征辽失败的最重大责任。因此也必须将刘光世带回京城。你有什么话说?”
刘延庆面对童贯的指责,反而很是坦然。其实自从战败退守雄州之后,他对这个事儿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毕竟多年镇守边关,可谓久经沙场,对于胜败早已看得云淡风轻了。再说,自从退守雄州后,儿子就已经被军法处羁押起来了,受到惩处已是必然。因此他平静的说:“末将明白。赴京之后,末将会亲自向朝廷、向皇上解释。若皇上要治末将的罪,末将无话可说,甘愿领罪甚至赴死。至于末将之子光世,主要责任还在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