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年,却给人一种发生在上辈子的感觉。
陈映澄眸底闪过一丝落寞,对上江随山炽热的目光,她眼神飘向别处,犹豫片刻,打开房门。
“你进来吧。”
“……”
他原本紧绷的脸顿时松弛下来,眉毛轻轻挑起,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陈映澄点上蜡烛,置于方桌中央,坐在江随山的对面。
“我找你来是谈正事的。”开始前,陈映澄先摆明自己的立场,“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
“自然。”他唇角微扬,挥手在房中设下结界,嗓音低醇,“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
陈映澄怀疑他是故意这么压着嗓子说话的,手掌扣着桌角,道:“哭魂藤的存在,暂时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赤日学院的人。”
“为何?杨柳生和夏侯家暗中勾结?”
“不是,我们现在证据不足,贸然出手,反而给了夏侯和罗消灭痕迹的机会。”
他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陈映澄清清嗓,“师父那边,我暂时也不打算告诉他,师父性子急,知道之后除了生气也没别的法子。”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陈映澄摊手,“你不是赤日学院的掌门吗,这件事当然得你来处理。”
她听到江随山轻笑一声,“小姐的意思是,要我自己解决此事?”
陈映澄点头,“能者多劳。”
“可若是没有小姐的锦囊,我有再大的能耐,也不会把南杨庄和夏侯家联系到一起。若此事放任不管,一旦夏侯和罗将哭魂藤投放到别处,便会有更多的人遇害。”
“我又没说不让你管。”
“可小姐也说了,现在并没有法子来定夏侯和罗的罪。”
“他的罪又不止这一桩,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他培育哭魂藤的地方。”
“小姐不知道吗?”
陈映澄沉默片刻,道:“我梦到过,但只梦到过内部的景象,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想到那里面黏稠恶心的场景,陈映澄心生恶寒,汗毛竖起,呼吸中似乎都带上了冷气,在梦里她能被藤蔓缠住双脚的,哭魂藤的汁液穿过衣裳透进皮肤,像被高温灼烧腐蚀。
“那不是什么好梦。”她道。
“看来小姐的噩梦也不是只有我。”
他感叹一句,托腮盯着陈映澄一瞬间变得慌乱内疚的神色,心脏缓缓下沉。
“老是做那样的梦,难怪你总是夜半惊醒。”
他像是在调侃,眸中却又满含心疼。
陈映澄僵着脖子,用力扣着桌角,道:“小时候的事情了,遇见……遇见你之后,便很少再做那些梦。”
“是吗?”他轻扬起唇角,自嘲道,“这算不算一个噩梦赶走了另一个噩梦?”
陈映澄:“……”
她再怎么努力都无法忽视他话语中的怨怼之意,心情愈发沉重。
今日的对话也无法再继续下去,陈映澄起身送客,“你该离开了。”
他眸光微变,仍是坐着,“可小姐还没告诉我该怎么办。”
“你是掌门,你自己决定。”
“那我就带人搜查夏侯家,找出他饲养的妖兽,除之,以绝后患。”
陈映澄:“……你疯啦?现在家里养个灵兽不是常事,你没个正当理由闯进去,也不怕夏侯家把你列入追杀名单。而且万一他把基地建在别的地方,你此去扑了个空,不仅打草惊蛇,旁人还会觉得你是个疯子。”
“那小姐觉得我该怎么做?”
陈映澄一时间也想不到好主意,提前破坏夏侯和罗的计划是最好的,越早铲除他,就能避免更多人遭他毒手。
可又不能拿还未发生的事情来定他的罪。
陈映澄皱眉思索片刻,问:“夏侯和罗还有个妹妹,你见过吗?”
“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