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先不是皇帝吧。”
“所以,注定,朕会输。”
“不,值得跟你比的,只有九州天下,而你,早赢了这天下。”
鑫贵妃一手扶着玉姝进了院门,绕过影壁,只看一人佝偻着背,耷拉着头,跪在房前。
“哎哟,这是谁呀,怎么一大清早的就惹咱们主子娘娘生气呀?玉媛上前瞧瞧,这是哪个不长眼睛的?”
堂内的玉妍隔着纱网帘子,听到鑫贵妃的惊讶声,急忙出去相迎。
玉媛上去看了一眼,对鑫贵妃道:“回娘娘,是睿王身边的吴主事。”
玉妍恭谨地向鑫贵妃问安,“奴婢请鑫贵妃娘娘金安。”
那双尖刁的丹凤眼见玉妍出来,即刻收了玩笑,“李淑仪,你来得正好,本宫正有一事要向您讨教呢?”
玉妍虽不知鑫贵妃所谓何事,但依旧自如对应,“奴婢不敢,还望娘娘不吝赐教。”
“先头我让你们尚设局给本宫置办的古琴曲谱装裱成册,原是要将它赠与如昭媛当作遇喜的贺礼,可眼瞅着她都要临盆了,你竟还没给本宫送去,不知你是何意啊?”
玉妍先看了一眼玉姝,紧接着对鑫贵妃娓娓道:“启禀娘娘,琴谱送至司设司时,您宫里的奇御侍叮嘱要照原样修复后再装裱,可琴谱的套封是缂丝的,为了修复,便请了尚工局司彩司的吴尚仪过去斟酌,后来便交由她司修复,至于为何迟迟没有完成,烦请您问问去尚工局的嘉尚侍吧。”
“原来是送去尚工局了啊,也罢,那本宫这就进去打听打听这琴谱的下落。”说罢,鑫贵妃便领了玉姝、玉媛大步上了台阶。
只看玉娇和玉婵在西间的圆桌前给皇后和惠贵嫔布菜,鑫贵妃脸上写满了失望。
见鑫贵妃风风火火地进来,玉娇和玉婵不敢含糊,忙放下筷子躬身行礼,惠贵嫔也即刻起身,看鑫贵妃强颜欢笑地对皇后行礼,便也赶紧向她请安,“臣妾请鑫贵妃金安。”
“怎么是你?”
看鑫贵妃冷冷地问惠贵嫔,皇后忙圆道:“她今日来的早些,问她没有吃早膳,本宫便叫她一起用了,”说着示意玉娇给鑫贵妃搬过去一个凳子,“妹妹也没吃呢吧,快一起坐下吧。”
看玉婵置了一副新的碗筷,鑫贵妃矫情道:“平日不都是嘉贵妃伺候姐姐吗?怎么今日不见她,我还有事找她家玉婉呢。”
“今天是她的千秋,陛下历来都有旨意的,每逢各宫寿辰,皆免晨昏定省的,妹妹怕是一时忘了吧。”
“可不是嘛,臣妾数着日子,天天盼着如昭媛诞下皇子,倒是混忘了嘉姐姐的生辰,算算,嘉姐姐今年刚好四十半了。”
皇后点了点头,“妹妹倒是关心如昭媛这一胎得紧,是请钦天监测算了吗,怎么知道是皇子?”
“倒是没算,臣妾只是见她自打有孕就很是喜欢吃酸的,恰似臣妾怀昱儿时候的反应,想来酸儿辣女,不会错的。”
说着叹了一口气,颇为惋惜地说道:“三年前如昭媛的头胎就没保住,听当时侍奉的太医说,是位皇子呢,真是可惜得很,瞧这十几年间,宫里也没添过孩子,眼下她好不容易又坐了胎,如此怎能不让人上心呢。”
“陛下也很是惦念的,说是要是个哥儿,便升她为从四品妃呢。”
紫微宫自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妃位以下者,不可自养亲子。所以,那时尚未为妃的宁妃无权抚养景晔,进而烨帝便顺其自然把景晔交给了宸妃,而景晟则是在皇后跟前养的。
余下四位皇子,景明自不用提,因景昰为长子,和熙皇太后明令懿旨将其交由皇后抚养,嫡子景旸是由和淑皇太后亲自抚养的,唯独景昱是在生母身边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