羲府。
南氏拉着长脸丢掉手里的默和牌,对着惠氏、权氏和党氏发牢骚,“哎呀,这都什么牌啊,不玩了不玩了!”
党氏顿时不悦,“哎哟,二嫂,可不带你这么玩牌的,这把还没完事呢!”
南氏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就指着幺头和呢,你们倒好,把文钱、索子、万贯出了个遍,叫我把把都输,这还玩个什么劲儿!”
惠氏蹙眉放下手中的牌,“二弟妹,不过就是图个乐子,大家都在兴头上,”
伸手接过兰心在地上拾起的几张纸牌,混在牌里,“你这么较真干嘛,真是太扫兴了!”
权氏嗤之一笑,“愿赌服输,输不起就别玩呀!”转念对在一旁坐着的覃氏说道:“昭儿,你替下你二婶子吧,可瞧着她今天手气真是极差。”
覃氏方和南氏换了位子,重新洗牌,正又分牌,便瞧着萱心急匆匆地进了房,屈身对众人行了礼,便忙对覃氏道:“少奶奶,老太太叫您过去。”
惠氏按下手中新抓的牌,不解地问:“老太太有什么吩咐?”
“回大奶奶话,老太太并未明说,只要见大少奶奶。”
看萱心眼神闪躲,面上刻意压抑着,惠氏便没有细问追究。
覃氏下意识看了一眼惠氏,惠氏点头,“且快去吧。”
闻言,党氏起身离席,“罢了,今日这牌也不必再玩了,”
回身从菁心手里拿过团扇,摇了两下,低头看向惠氏和权氏,“大嫂,三嫂,方才瞧着这外头雨大得很呢,眼下倒是小了不少,也不知道姑娘们回没回来。”
惠氏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茶,“怕是被误在道上了吧。”
看覃氏和舒心急忙忙地跟萱心出去,权氏随手扔下牌,对惠氏道:“大嫂,羲岩之前在渤州得了不少上好的海螃蟹,我叫人用坛子腌了,昨儿个取了几只给娘送去尝了尝,味道刚好,咱们到前屋去吃些吧。”
惠氏笑着答应,却听党氏在一边惋惜,“二嫂真是没口福,偏在这个时候得了疹子,发性的好东西丁点儿碰不得。”
权氏挑眉,“二嫂,那我也不强留你了,你要是觉得外边雨大不方便回去,茹心,你在这儿陪着二奶奶。”
南氏自觉没趣,“不必了,芳心,咱们走!”
从权氏的院子出来,路过东长街的后门,只瞧着越奚被安心引着一路小跑进了东苑的西垂花门,南氏纳闷:“没听说老太太身子不痛快啊?”
芳心附和道:“不该是老太太吧,怕是小昊少爷有了什么毛病吧,不然为什么单叫了大少奶奶过去。”
听了这话,南氏心里倒是有了几分痛快。
不知是否是羲玮孕中出了什么差错,眼瞅着只臻都往十八个月数了,还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全话,连爹娘都叫不清。
羲家亦是独苗单传,也是上上下下护得紧紧的,却也没见羲昊被宠坏了。
这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外孙子尚不能说话,南氏便更加觉得都是羲玮在只家坐月子的时候,只书娘给孩子捂坏了,由着孩子睡傻了。
这不,打从只臻满了周岁,发现这个问题,南氏便死活都不肯让羲玮带孩子回只家。
临近佀氏的寿辰,羲琳也带着孩子回来,瞧着史磊长得越发的壮实,跟着羲昊满院子地跑着玩闹,南氏便是满心的不爽。
东苑。
看越奚瞧了脉,羲珏忙迎上去,“怎么样了?”
越奚抬头只看佀氏由覃氏扶着进了里间,起身恭敬地竖了礼,缓缓道:“只是淋了雨,多少着了些风,并无大碍,多喝几碗驱寒的姜汤,去去寒气养养就好,请老太太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