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镜子,瞧着莲心心不在焉的样子,右手拿着的梳子也未梳到头发。
凌芸回手便抢了梳子,打趣道:“今个儿不长眼把脑袋磕了,还没缓过来呢吧,行啦,赶紧回去歇着吧。”
莲心嗔道:“主子,你就不能把我那事翻篇啊!”
凌芸一脸无辜的样子,回嘴道:“可重点就在于,你脑袋被你自己磕了啊,你要我怎么翻篇?”
莲心一听这话,便立马转了话题,“主子,今儿早殿下莫名其妙朝着香炉发了通脾气,接着就让我把沉香撤了,撤沉香这你事先知道吗?”
听了这话,凌芸并不觉得意外,望着妆奁的一角,回想起早上从有凤来仪请安回来,景明没有如常与她一同出门,而是神色异常地尾随景晔出了凤仪门。
隔着花窗,凌芸瞧得真切,亦听得一清二楚。
出了凤仪门,景明便按耐不住了,一把抓住景晔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按靠在石狮上,瞪着眼,咬牙切齿道:“我最后一次提醒你,你若再敢有下一次,就别怪我不念兄弟之情!”
景晔脸上渐渐露出阴邪的笑,不屑道:“你要是念兄弟之情,你压根就不会娶她!”
凌芸回过神,自己拿着梳子梳着头,朝着镜子里的莲心说:“你不说,我是不知道。”
莲心原以为凌芸事先知情,却不想自己捅了篓子,磕巴道:“那......你以为呢,沉香还要撤吗?”
“殿下叫你撤,那你就撤呗,还问我干嘛?”
“这沉香用得好好的,殿下怎么还发起脾气要撤了?四殿下说的,这沉香安神最好。”
凌芸转过身看着莲心低头郁闷,不解道:“往常你人精似的,可最近我瞧着你怎么有点儿怪呢,还这么啰嗦?”
“有、有吗?”
“你总是和我提起四殿下,说起他的好,不会是,看上他了吧?”凌芸故意问。
一语惊心,莲心忙不迭跪下解释,“不不,没有,绝对没有!奴婢只是觉得殿下病重,他常来探视,不似太子、豫王那般薄情,是个好人。”
“可我瞧着,他对你倒是与旁人不同,看你的眼神总是在笑呢。”
“有、有吗?”莲心心虚一笑,“奴婢倒没发现。”
“四殿下相貌出众,风流雅事也不少,这宫里宫外,茶余饭后,女眷们不都爱议论他嘛,你要是同样对他心生爱慕,倒也是寻常。”
“奴婢自知身份低微,岂敢心生妄念!”
“瞧你吓的,我就是问问,行了,快起来,别跪着了。”
“谢主子!”
凌芸莞尔,看莲心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转过头继续对镜卸妆,可还是故意试探她,“就算是真的也无妨,你不要怕,我会和殿下说的,做主成全你,只不过,位份嘛,还是得看陛下的意思。”
莲心,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日后出了什么事,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了!
“主子莫要再打趣奴婢了,没有的事!”莲心脱口而出。
凌芸也不回头,只透过镜子反照,瞧着莲心满脸尴尬地看着自己,右手极不自然地挠了挠头,嘴上也磕磕绊绊的,一时辩解什么,凌芸也无心再听。
小厨房爆炸当晚便听冰莘说起,她来明居的那天,是在涵韫楼东间门口遇见的景晔,而那时她并不知道东间是莲心的房间。
事后琢磨,似乎莲心对景晔有些不同,只是综上皆是来自于她的感觉,希望自己多多留心留意,但切莫多心,因她的猜测而离间了自己与莲心多年的主仆情谊。
凌芸素来喜欢冰莘直来直去性子,却未想过她这般心细如发,观察入微。
只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