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四郎都忘了?”
字字断肠,句句哀泣,声声质问。
四贝勒想起来了,他是说过,在梅园与柔则初遇他便心动了,觉得柔则是他此生挚爱,可菀菀也不是昔日的柔则了。
柔则还在继续说着:“菀菀福薄命舛,不得皇上喜欢,不能嫁给四郎为正妻,生下的小阿哥也……”
“可难道就因为这样,他就不是四郎和菀菀的孩子了吗?他还那么小,他什么都不懂。”
“难道因为他这样,四郎便弃菀菀母子如敝履,进屋后不曾关心过菀菀一句是否安好,小阿哥是否安好!”
四贝勒听着柔则一声声质问,只觉得累急了,都这个时候了,柔则还有空想那些儿女情长,不顾大局。
他声音极疲惫:“那你希望我怎样,我还能怎样!”
柔则不顾刚生产的疼痛从床上站起来,从四贝勒怀中抱回小阿哥,突然喊到:“是有人害我,是宜修要害我啊!”
“你疯了……”四贝勒随即摇摇头,惨笑道,“不,是我疯了。”
柔则不依不饶:“你为什么不相信!她恨我,宜修她一直都恨我啊,一定是她害了我和我儿子!”
四贝勒看着柔则身着寝衣,披头散发,状似疯癫的样子,无力地闭上眼。
良久,他看向柔则的眼神充满了无奈,“她为什么要害你。”
“因为她嫉妒我!”柔则坚称道。
“她从小就嫉妒我深受阿玛额娘疼爱,痛恨我能得到所有人的喜欢,她更嫉妒我!嫉妒我抢走了你,她爱你至深,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要放过我。”
“她就是要用这种手段陷害我和我的孩子,让你觉得我不祥,让你厌恶我,嫌弃我,后悔娶我。”
柔则说的煞有其事,且确实十分符合宜修的性格,可她忽略了,宜修早就在发现她和四贝勒私会时心性大变这个事实。
所以在四贝勒听来完全逻辑不通,他接触到的王若弗根本不是这种愿意隐忍,擅长弯弯绕绕的性子,且犯不着承担被发现的风险走这一步险棋。
四贝勒看着柔则,悲伤中带着啼笑皆非:“宜修是上了玉牒的嫡福晋,你只是终身不能上玉牒的妾室,弘晖更是出生祥瑞的嫡长子,她早就报复你了。”
“嫡福晋……”柔则突然大笑起来,眼中流出了血泪,“妾室,妾,哈哈哈哈哈哈!”
她在四贝勒面前,从来都是温柔似水,待人和善,不会动怒发火,伤心垂泪时也是柔声细语。
这是她第一次歇斯底里地嘶吼道:“薄情寡义!朝秦暮楚!圣上真是没有说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