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贝勒满心期待地回府,却见府里不仅没有半点喜色,反而各个仆役如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神色灰白。
心中一紧,询问后又都说柔则母子平安,只是小阿哥出生体弱,需要日后好生细养,多的一句都不肯多说。
回话的那个奴才战战兢兢道:“贝勒爷,福晋让您一回府就去正院,她有话同您说。”
这个家到底是以他为尊,还是以福晋为尊?!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直告他,反而需要先通过福晋同意才来转告他的?
四贝勒不爽的同时,也产生了怀疑,那难道是福晋不喜柔则生下小阿哥,所以大发雷霆,不许府里欢声庆祝。
想到这个可能,四贝勒周身气压低了几分,不怎么长的腿大步往正院而去,还没进门就大声道:“不知福晋是如何管教……!”
“苏培盛!”
嘭!
一个看起来就很重的花瓶直接往正院大门砸去,精准砸到四贝勒脚边,吓得他一蹦三尺高,拉过苏培盛挡在前头。
苏培盛:“……”你不得人心是有原因的!
王若弗叉着腰冲到四贝勒面前,“怎么,你干的好事还想栽到我头上,若不是因为你!见色起意,我何须像现在这般心惊胆战。”
四贝勒一边躲一边说:“分明是你善妒善专心眼小,刚出生的小阿哥能有什么碍着你的,你竟这般容不得。”
两人鸡同鸭讲,驴头不对马嘴,互相自以为是地指责了对方半晌。
最后方嬷嬷看不下去了,上前阻拦:“福晋,您还讲到现在还没和贝勒爷说小阿哥的情况。”
王若弗理不直气也壮,反问:“我没讲完吗?”
见众人不是摇头就是低头,意识到她真没讲,趁四贝勒不察狠狠给了他一拳,“都是被你气的。”
一甩袖子,“进屋再说,一天天没个让人省心的日子。”
四贝勒在苏培盛的搀扶下,捂着被打的胸口,颤颤巍巍进了屋,还没缓过来劲儿呢,就听见王若弗投下一个惊天大瓜,还是自己家的。
“什么?!菀菀生的小阿哥是雌雄同体?!!!”
“嘘!”王若弗又站起身给了他脑门一记重锤,没好气道,“低声些,这难道光彩吗?”
“你说那么大声是想让隔壁老八他们都听到不成。”
四贝勒仍是不愿相信,指着王若弗神色疯癫:“你骗我的,一定是你骗我的,对不对,天下哪有这种事。”
还让他遇上了?!他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要遭这种天谴!!!
“我骗你做什么,我也恨不得此事不是真的。”王若弗即使放低了声音,依然咬牙切齿,“太医稳婆都这么说,你若不信,你就自个儿去蘅清苑看。”
话音刚落,四贝勒就冲了出去,往蘅清苑的方向,速度是从未有过的快,苏培盛苦逼兮兮在后面追。
冲进蘅清苑,柔则正抱着孩子默默垂怜,四贝勒心就一凉,不顾柔则的阻拦抱过孩子查验真身——
五雷轰顶。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死的透透了。
四贝勒跌跌撞撞后退几步,嘴里反复说着:“完了,完了,全完了……”
柔则见看过孩子后又是这副巴不得没有这个孩子的态度,怀孕至生产期间受到的所有委屈一同爆发。
“四郎可曾还记得对菀菀说过的话?”
四贝勒还沉浸在小阿哥的畸形之中,听见柔则的问话脑中一片空白。
这在柔则眼中就是忘记了的铁证,哭泣道:“四郎曾说钟情于菀菀,不忍菀菀另嫁,愿舍所有娶菀菀为正妻,往后不让菀菀受任何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