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内容,都一一向王朝聘道明了。
原来王介之也已经写完这篇论,只是不想让王朝聘觉得他不够稳重,这才故意拖时间。
但他到底年轻,检查几遍后自觉改无可改,便有点不耐烦。
事实上,此时三人的老父亲王朝聘就坐在不远处,目光炯炯地盯着三人,却是在尽量模仿科举的环境与气氛。
他虽然七次乡试不中,但并不代表他制艺水平不高——主要是后来他厌恶了科场的浑浊与黑暗,遂断绝科举之意。
道理王朝聘都能想到,但他终究是对大明有感情的,如今大明又没彻底灭亡,他一时真难以做出让三个儿子仕崋的决定。
就在王夫之想着是不是冒险先交卷,请父亲检查时,门外传来了一声爽朗的大笑。
而等现在的长子王介之出生时,王朝聘已是三十八岁。至幼子王夫之出世时,他则五十一岁!
如今王朝聘须发皆白,却是已七十五岁高龄了。
过了几年,王朝聘才又取继室谭氏。
见王家聘到来,又带来一个重大消息,身为长兄的王介之当即起身道:“父亲,我写完了。”
另外,此番乡试内容也有些改动,如第一场,四书只考原著,不再考注疏···”
与此同时,他也对这场乡试更加期待了。
事实上,王朝聘如今在衡阳被称为武夷先生,名气不小,不少人家的子弟想拜入他门下都不可得。
不过他身体、精气神都不错,还能教导三个儿子科考制艺。
“大哥别急。”王家聘见王朝聘这样子,更加确定其有心令王家子弟仕崋,笑着道:“虽是七省同一考题,但各省皆单独评卷、列榜。
“什么?!”王朝聘听到这里,一双老眼不禁猛然睁开,露出惊诧之色,“七省同考题?这大崋该不会想七省生员同榜排名吧?此事之忌讳,南京那位不知道,难道钱牧斋也不知?”
他叹了口气,闭上眼道:“说吧,你此番应不只是带来新朝开启今秋乡试这个简单的消息吧?”
“当然,难道大哥不准备让介之他们参加此次乡试吗?”
需知,衡阳地处湖广南边,山陵众多,即便太平年节也多出贼匪。如今天下大乱,占山为王、临水结寨的贼匪就更多了,百姓不胜其扰,可偏偏大明官军剿灭不了。
然后跟两位兄长一起立在堂中,准备听父亲和王家聘谈话。
王朝聘淡淡道:“新朝建立必然会开启科举,三弟又何须大惊小怪?”
三子相继通过院试成为秀才,也证明了他教书育人的能力。
说起来,王朝聘在明末这个时代,属于典型的老来得子。
其纪律严明、与百姓秋毫无犯,接掌衡阳后,甚至派出军队迅速剿灭了地方上为患多年的一些山贼水匪。
所以,在崋军进入湖南之初,王朝聘听到一些关于崋军不好的传闻,认为崋军与李张罗等流寇军差不多,是准备安排家小隐居避世,让兄弟三人协助大明官府抵抗崋军的。
王家聘笑道,“大哥这话说得可不全对,新朝今秋开科举和几年后乃至十几年后在开科举,对我王家子弟意义可不一样。”
王朝聘便是有心让王夫之三兄弟协助明军,也找不到机会。
也即是提倡诚意、勤学、克己、去浮华、务实事等。
显然,王朝聘是某种程度上认可了大崋对衡阳的统治,但王朝聘是否允许王夫之三人仕崋,这事三人却是问都不敢问的。
同时,他也将承自邹守益一脉务实的心学理念,灌输给了三个儿子。
既然刘崋替代朱明改朝换代是顺天应民,那